他们拿到银票时,还有种极不真切的感觉。
尤其时苏铭的母亲和妹妹,她们没想过往相国府跑一趟,能拿回这么多钱。
对她们村里务农的人家来说,即便有四个孩子,也都吃穿不愁了。
“娘,三丫,这钱你们回去不要声张,就说拿到五十两银钱。”
“为什么?”三丫嘴快,“这钱不能让四妹五妹知道吗?”
“不是想瞒着她们。”
苏铭想的深远,“四丫五丫年纪太小,怕她们一不当心把钱的事抖漏出去,这对相府是小钱,但在我们那儿可是会惹来横祸的大数目。”
这时他的老母亲也反应过来了,附和着她二儿子的话,“铭儿讲的不错,别一个子还没用上,就叫乡里其他人偷去了。就说老方家那小子吧,前些月才从牢里放出来,手脚脏的咧。”
“这传出去我们有五百两银子,还不闹得鸡犬不宁。”
手里有钱了,可老妇人依旧一脸愁容,擦一擦眼泪,“这也是我家大丫挣给我们的,要能换我大丫活过来,我宁可不要这个钱,我的心肝肉哟。”
苏铭赶紧安抚他母亲,这时远处闪过一个身影,他步子微停。
三丫看他,“二哥,你怎么不走了?”
“没事。”
刚才一个恍惚,他似乎看见下午义庄的那女子。
大概是看错了。
晏水谣躲在观察已久,看见苏铭出来的状态,就知道他多半得手了。
没多久,就听见晏毓柔院中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
这声音甚为美妙,直击人的内心。
与其说晏毓柔的脾气越来越差,不如说是她在连环失利后,愈发难掩藏自己的真实性子。
一旦丧失稳妥,情绪失控。
她就越容易犯错。
晏水谣想到她血亏几百两银子,就开心的想绕她院子跑几圈。
而在损失一笔钱财后,晏毓柔想榜上国公公子的心更为迫切。
为了制造见面机会,她次日就叫人送了块新帕子去国公府,以表对那日弄脏陈可维绢帕的赔礼。
被陈安亭发现了,当着前来送东西的下人的面,就要把帕子扔出去。
“这哪买的一张破布就往我国公府送?我哥是缺手帕的人吗?”
陈可维拦住她的快人快语,皱眉呵止,“安亭!怎么说话的!四姑娘是心思细腻,记挂着昨日的事,谁跟你个野丫头似的,野性难驯。”
“行,我是野丫头,她晏毓柔知书达理。”
陈安亭翻个白眼,“但我可不像她这样,随随便便给男人送帕子献殷勤!”
说完她抽走那条包装精美的帕子,扔到地上快速踩了一脚,赌气道,“反正我只认知月做我嫂子,别人门都没有!”
然后趁她哥教训她之前,做了个鬼脸跑没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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