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新郎官张穆成出面主持残局,“按道理来者是客,但沈兄在我大喜之日这么闹一姑娘家,实在令人不齿,我们张府庙小,还请您先回吧。”
这相当于下了逐客令,男人的计划也泡汤了,他灰溜溜地想走。
“表兄。”
沈知月突然叫住他,“那个找上你的女人跟你约定何时付清剩下的钱?”
男人扭过看她,结巴道,“三,三日后。”
“你记得准时赴约。”沈知月说,“我们沈家会出人,随你一道去。”
男人顿时明白了,她想来个瓮中捉鳖。
他不敢说个不字,忙不迭地点头离开了。
男人走后,一些宾客开始安慰沈家二老,让他们别跟这种小人较劲生气,就当被狗咬了口吧。
沈老夫妇尴尬地应承,因为他们知道,这段私情是真的,沈知月确实有过个没出世的孩子。
他们见到男人冲过来时,都紧张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生怕再次刺激到他们宝贝女儿。
却不想知月倒比他们镇定,咬死推脱的一干二净。
而二老不知道,她并不是有过人的沉稳和机变,只是为提防表哥反咬,沈知月已做了数月的筹划。
这还要归功于晏水谣早之前的一句提醒。
她说过:有什么信物落在过这男人手上,该处理的最好尽早处理掉。
就是她语焉不详的好心提点,沈知月回去后认真回想了下。
能称得上是信物,还比较有标志性的,就是今天他拿的这只香囊了。
是她亲自绣成的,上头选的绣样不是外头直接买来的标版,是她自己描摹的旋复花图纹。
这香囊她做了两个,她与表兄各执一件,以预示二人情谊延绵,浑如一人。
她的这只在男人变心后就丢进泔水桶了。
跟晏水谣交谈完,她就把这码子事记起来了。
假如这狗男拿她给的信物做文章,这旋复花有入药用途,少有人用来绣在锦布上,左右一联系就能将她拉下水。
可她又不方便向狗男讨回信物。
思前想后,给她想到个鱼目混珠的法子。
她提前拟了些旋复花的绣样,让信得过的丫头拿去城里各大成衣铺。
铺子里都会附带卖些衣服挂饰,她出了银子,让老板们大量生产这种图案的饰物,然后推销给大燕的贵女们。
那些千金小姐都喜欢稀罕物,什么东西越少见,她们拥有后就越彰显尊贵身份。
在她出钱出力,一步步推波助澜下,在都城形成了一小波热潮。
渐渐变的不止旋复花,其他能入药的,样子别致少见的花都被精明商家用作绣样。
同时她也花了几个月时间,换掉原先的针法和绣花习惯。
所以狗男今日拿信物来砸场,完全在她的射程范围之内。
倒是这恰恰印证了晏水谣小半年前对她的忠告,她有点惊讶,实在准的吓人。
沈知月坐回原位,她似不经意般环视四周,实则在人群中搜寻晏水谣的踪影。
终于在一块小角落里发现女孩,与她的视线短暂交融,又轻飘飘移开。
虽然时间很短,但她清楚的在晏水谣眼中看到了赞许和……一丝迷之遗憾。
沈知月不知道,她正在遗憾狗男居然就这么逃走了。
手和蛋.蛋,至少留下一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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