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千禄为这件事心力交瘁,沈红莺也一样不好过。
“什么魁鬼山寨,挨千刀的裘天宝!指派谁去送钱不行,非要点名让我去,真不知道他按的什么心!”
晏毓柔也有点担心,“娘,这种事让你一介女流冲在前面,算是怎么一回事?要不再去跟爹爹商量下,看看能否换个人去。”
沈红莺也是这么想的,就伙同女儿找过去,她刚提了一句,但被晏千禄一口回绝了。
“你不必担心,我找过年大人,会指派四个武功高强的侍卫随同你前去,他们会保障你的人生安全。”
晏千禄语气闲散,对于她的忧虑害怕显得漠不关心。
沈红莺心下一寒,多年恩爱夫妻,她再有什么不随他意的,也不至于眼都不眨一下就把她往土匪窝里推。
但她还是忍下千般情绪,扮作晏千禄曾经最喜欢的可怜相,“老爷,我不是担忧自己的安危。只是此次关乎三丫头的性命,我又没见识过那种场面,若一时慌张把事情搞砸了,我自己倒无所谓,若连累了三丫头因此丧命,那我该如何跟姐姐交代呀。”
说着她又拾帕垂泪起来,哀叹晏水谣的坎坷人生,活脱脱一个人美心善的后母形象。
但晏千禄不为所动,“该说什么,做什么,提前会有人教给你。”
“你也不用太忘记菲薄了,你掌管这么大个相国府,又常与我出席各种宴席场合,我相信你的能力足以应付那个场面。此次不是我非要你去,是裘天宝指名道姓要求的,你就受个累跑一趟,娄氏也会记着你的好的。”
沈红莺脸色惨白,笑话,娄氏是什么玩意,她早年的手下败将而已!
她需要这个没用的女人记她的好?
但晏千禄的态度毫无回旋余地,她知道再说下去也没什么用。
只是她很想问一问晏千禄,假如换成秦双柳,他还会如此绝情吗?
答案可想而知。
沈红莺在府邸内再怎么飞扬跋扈,那也只局限于深宅内院。
她如今要面对的是一群官府都拿他们没辙的蛮子,身边却只能带四个侍卫,这叫她焦虑的一晚上没合眼。
次日清晨天没亮,她就被叫去大厅了。
年大人向她引荐了他选出来的四位随从侍卫,又与她说了些见到裘天宝后,需要注意的事项。
沈红莺浑浑噩噩地听着,一夜的失眠让她头昏脑胀,不知听进去几句。
一切准备就绪,晏千禄派了一支几十人组成的队伍护送他们与装赎金的箱子,直到山脚下才撤回人马。
随后就按裘天宝的标准,由沈红莺和几个侍卫们坐在满是赎金的车马上,孤零零地上了山。
沈红莺在车厢内既紧张又疲惫,山路难行,时而一颠簸,她咬紧牙关才忍耐住不发飙。
马车沿着山路行驶了一会儿,沈红莺忽然感觉一阵乏力,紧接视线就有些模糊。
一股强烈的困倦席卷而来,她渐渐闭上眼睛。
此时马车外的几名侍卫也不知不觉地靠着车辕昏睡过去。
草丛中走出十来个蒙面人,拨开他们身子,把木箱一一卸下来,抬到树丛隐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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