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了。”
闫斯烨勾唇看她,缓缓吐字,“我也不信神.佛。”
晏水谣隔着桌案与他对望,点点头,“我理解。”
她完全理解,闫斯烨为夏北苍生做了许多,奉献一生,却未被夏北众生善待。
他现在也才二十出头,却已经戎马生涯十数年,相当于他十岁时就提枪上战场了。
他为夏北铸造了一道铜墙铁壁,让异国胆寒忌惮。
若神佛可期,那他就不该呆在这里,而他的那些草包兄弟却享受着他的赫赫战功,躺在帝都的金殿里寻.欢作乐。
就连他当年在战场受到伏击,身受剧毒这一连串的事,都与他那吃人的皇宫脱不了干系。
他在外头一将功成万骨枯,有些蛀虫却在宫里,只想着如何坐享其成的同时,把他干掉。
她跟闫斯烨都不是靠着求神拜佛活下来的,把希望全部倾注在那种虚无的东西上,是弱者的行为。
若真如此,他们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回了。
只有娄氏这种性子的,才会把一辈子都押宝押在所谓的神佛头上。
不懂自我争取,天真得可怕,也愚昧得可怕。
晏水谣忽然发现,她和闫斯烨的三观还是挺合的。
她把娄氏送来的补品糕点拿进了屋,正好有些饿了,就跟她家大佬分着吃。
但闫斯烨向来没有口腹之欲,掰了几口就不吃了,剩下的都进了晏水谣的肚子。
吃饱喝足后,她算算时间沈红莺应该早回来了,就想溜达去前厅瞅一眼。
她刚准备出院门,就见帮她去倒洗澡水的小荣子匆忙跑来,“三小姐,老爷跟二夫人在前厅吵起来了,好像是运回来的黄金有什么问题,老爷扬言要杀了二夫人。”
晏水谣努力压抑住上扬的嘴角,故作深沉地点头,“这么严重的吗,都上升到要打要杀了?那我得去看看。”
她迫不及待地奔去前厅,生怕晚一点就会错过什么精彩的好戏。
当她在离目的地还有十几米的地方,就清楚听见晏千禄的咆哮,“说!一千两黄金和几千两的白银都被你弄哪里去了!你说不说!”
沈红莺的情绪也几近崩盘,她这些天本就焦虑异常,提着一口气。
现在磕磕绊绊的,好不容易成功解决了,她还没回房卸下一身风尘,就被晏千禄叫了回去。
不由分说就大骂她白眼狼,是私吞黄金的贱妇,她是又气又累,一口老血堵在喉咙口。
“老爷,您说话要凭良心,我一直跟几个护卫呆在一起,哪来的时间转移黄金呢?”
她顾不上形象,失声哭诉道,“您不信可以问那些个护卫,我从始至终都坐在马车里,他们都不清楚黄金被掉包了,我只是个弱质女流,我又怎会知道呢?”
“有什么是你干不出来的!”
晏千禄显然还是把她列为首要怀疑对象,“你之前在府邸账目上动手脚,拿家中的钱去接济你那些穷亲戚,我已经不跟你追究了。”
“现在你连水谣的赎金都敢贪,把金银都换成那些个破石头,如此拙劣的伪装,你当魁鬼山寨的人瞎吗!手一掂量就知道问题了,你做的这样明显,是把水谣往火坑里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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