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反反复复强调他们暗度陈仓的事,陈可维天生挂笑的脸都有点笑不出来了。
只是说,“刘夫人似乎有些醉了,我看夫人没带几个家仆,晚些时候我派人送您回府吧?”
陈可维特意喊她刘夫人,便是警告她自持身份,她不仅是相府的大小姐了,如今还是刘将军府上的大夫人,可别做有失颜面的事。
但今日的晏明晴哪里还会在意那些虚头巴脑的头衔。
她已经跌进谷底,人生无望了,只盼着拖更多人下水,跟她一块在地狱煎熬!
“有什么可送的,我难道没长脚吗,我自己会回去的,这就不劳妹夫费心了。”
她笑着贴上去,先是仰头喝去半碗酒,作风豪放,“你还是多关心关心我那等在婚房的好妹妹吧!”
“虽然她有了身孕,你们今夜也做不了什么,但她想爬上国公夫人的心思可活络着呢,你可别叫她愿望落空呢。”
尽管陈可维是个笑面虎,擅长暗地里使手段,打哑谜,但他没跟这种撕破脸皮撒泼的女人打过交道。
简直油盐不进,无从下手,他的脸在深红色喜服映衬下愈发黑沉,“刘夫人说笑了。”
沈红莺在一旁心惊胆战的,冷汗直流,她顾不上擦掉额角冒出的汗珠,上前抓住晏明晴胳膊,“明晴与我们甚久没见,一时欣喜,喝多酒有些醉了,说了些胡话还请陈公子体恤。”
“我没醉!这才哪到哪啊,几碗酒能醉的了谁?”
晏明晴一把甩开沈红莺钳制她的手,力道之猛,径直将沈红莺摔向隔壁一桌。
就见这锦衣妇人脚步不稳,哐当摔倒在一宾客脚边,后脑勺磕在桌沿,发出沉闷的一声响。
在场宾客一片哗然。
晏水谣听这声儿,宛如在敲打一熟透西瓜,就知她磕的不轻。
就算没有脑震荡,也应该肿起一个大包了。
见沈红莺不仅没遏制住场面,还闹出另外个笑话,晏千禄唰地起身,脸色铁青道,“明晴!你喝太多了!要喝你回你府邸喝去,不要在这里失礼于人!”
晏水谣敏锐地捕捉到其中几个字:你府邸。
明摆着把晏明晴当泼出去的水了,想把今儿发生的一切都推到将军府头上。
意思就是,晏明晴已然是你们将军府的人了,是你们没管束好自家夫人,跟晏相府无关!
倒是推的一干二净。
“酒可以回去喝,但喜庆话可得现在说,今夜是妹妹做妾的大喜日子,我祝福她几句没问题吧?”
晏明晴毫不示弱地与她父亲对视,一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样子,依旧在厅堂中高谈阔论,“错过今日,可就要等到下回妹妹改嫁,才有再次欢聚一堂的机会了!”
一般女子改嫁,要么是被夫家休弃,要么丧夫再嫁。
但无论哪种,在今日的场合下都十分不吉利。
陈国公夫妇此刻脸色也极度难看,尽管是纳妾,可请来吃席的都是大燕的名门望族,这么一闹,他们国公府也颜面扫地!
好端端的纳个妾,妾室的亲姐姐却是个疯婆子?
这传到外头去,让百姓们如何看待陈国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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