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里喃喃,“我真的……还能扶作正房吗?”
“可以的!小姐莫灰心!”
丫鬟赶紧安慰她,“如今您腹中孩儿就是最大的杀手锏,只要能为国公府诞下长孙,待到那时候,今夜的不愉快也都过去了,大公子一定会立您作正房夫人的!”
晏毓柔涣散的眼神终于聚拢起来。
她咬一咬牙,没错,她现在还是陈可维唯一的女人,她还能翻身!她没输!
这一夜勉强熬过去了,尽管她不断给自己打气,但依然躲不过一进门就被百般冷落的事实。
陈可维借口她身怀有孕,不想打扰她休息养胎为由,一次也没在她屋中过夜。
国公夫妇更是一直因晏明晴的砸场而迁怒于她,对她避而不见,不肯接受她的请安敬茶。
陈安亭则更不必说了,本就极为讨厌她的为,又始终怀疑是她害的沈知月,日日对她吹胡子瞪眼的。
若不是看她怀着孩子,以陈安亭眼中揉不得沙子的性格,怕是会一言不合跟她动起手来。
眼见肚子越大,晏毓柔的孕吐反应越加严重,情绪也常常不受控。
终有一日她跟陈可维为着件家长里短的小事爆发出激烈争吵。
陈可维冷笑着撂下话,“你既然要闹,那我就跟你明说,正房的位子你不必做梦了,讨你做妾都是抬举你的!即便你这胎生个儿子,未来的国公夫人也不会是你!”
他卸掉老好人的伪装,目色阴凉,“你娘家的家风不正,妾室与少爷通奸被捉,早知如此我绝不可能跟你牵扯上。我们国公府是百年望族,每任家母都出身干净清白,怎能折在我这一辈上?”
“你也不照一照镜子,你娘是个贱妾,你是贱妾所生的庶女,你的孩子配当嫡子吗?”
陈可维字字往她心口扎,晏毓柔胸脯剧烈起伏,她不敢相信陈可维怎么变成这样嘴毒心硬的主了。
她声嘶力竭地喊,“可是你答应过我的!你说待我诞下麟儿,你就扶我做正妻!你不能出尔反尔!”
“我是允诺过你,但当时你们相府还没这些烂糟糟的恶心事!”
陈可维骂道,“你们家如今在大燕就是个笑话!已经臭到骨髓里去了,你还想拖垮我们国公府?”
晏毓柔顿时说不上话,她也没想到,短短几个月竟发生如此多巨变。
晏承誉在致远书院的一系列骚操作也被深挖出来再加工,已经成为都城中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他跟秦双柳的艳情也被百姓津津乐道,甚至改编成话本,在大燕各地大肆传唱。
按这个架势,不会再有什么富贵人家愿意把女儿嫁给他。
通过家族联姻来翻身的可能性也没有了。
眼见她们相国府被舆.论砸成一只空壳子,晏千禄甚至破天荒的,向大燕帝告假了两个月,实在没脸上朝面对昔日同僚。
“你以后少跟你娘家人见面,别好的不学,尽学些下三滥不入流的伎俩回来!”
陈可维威胁她,意思是要她断绝跟母家的联系,省的外人一提起国公府,第一个就想到他讨了个烂透了的晏家女做妾。
晏毓柔平日再有主意,充其量也只是个十来岁,眼界狭窄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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