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斯烨低头扫了一眼自己深蓝色无纹路的长衫,似笑非笑道,“我穿一身蓝,这叫花枝招展了?嗯?”
尽管此时晏水谣已经自觉理亏,但自己扯的话头,跪着也要说下去。
她硬着头皮点头,“嗯!招展了!”
“耍无赖是吧?也罢。”
闫斯烨算看出来了,不与她争,接过她怀中的小包裹,“什么东西?叶叔给的?”
“嗯。”晏水谣走在他手边,别别扭扭道,“叶叔给我的见面礼。”
闫斯烨掂了掂包裹的分量,淡淡道,“还不轻,也没见他送我一小件见面礼,还是娘子讨人喜欢,招蜂引蝶这个词应当送给你才是。”
听出他的阴阳怪气,晏水谣无语地向他强调,“叶叔都七十多了!七十多!我招哪门子的蜂,引哪门子的蝶!”
结果闫斯烨慢条斯理地挡回来,“方才那个卖早茶的阿婆似乎也六十好几,你怎么也跟吃了炮仗似的?”
“那能一样嘛!”
晏水谣不悦的情绪又被调了出来,她小心眼地辩驳,“明明还有好些个年轻姑娘在偷瞧王爷,假如王爷能穿的朴素一点,再拿张白布蒙住脸,就不会有这种事发生了!”
“娘子似乎管的太宽了吧。”
闫斯烨意味深长地看向她,眼神中有细微流光闪过,“你往后又不给我当王妃,还不允许别的女子爱慕我?我若没记错,你到了帝都之后是准备将我一脚踹掉的,带着你家崽崽去买宅子种地。”
他循循善诱地问,“既是如此,又何必来管我将来会与谁好?”
晏水谣一下子被问愣了,先前的无名火气消散大半。
闫斯烨说的对,她没有这个资格。
“也是。”
她低头沉思半晌,末了憋出这句话。
闫斯烨气的额角青筋一跳,直想动手掐一掐她的脸。
这时晏水谣又负气般补充句,“不过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我现在还是王爷名义上的妻子!”
对于某人的一根筋,闫斯烨暗暗叹口气。
“叶叔给的你什么,板砖一样?”
快要走到隔壁院落,闫斯烨想起来问她,凭触感与形状似乎是几本书,“书册?”
晏水谣没想瞒他,也知道就算有心搪塞,也根本瞒不长久,就道,“里面是那位桑姑娘写的几本书,还有她戴过的一只镯子,叶叔说我跟她有缘,就送给我全当是礼物了。”
闫斯烨抽出其中一本,刚一翻开就蹙起眉头,“这写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鬼画符?”
晏水谣伸手挠挠下巴,没作声。
闫斯烨立刻明白点什么,诧异地问她,“你能看懂?”
“能,能看懂一点点。”
晏水谣表现得十分谦虚,抬手比划出一小节距离,“就那么一点点。”
她试图编撰一个符合情理的理由,“我小时候在我爹书房看见过一本书,名叫《拼音大全》,里面记载了一些这种蝌蚪符号的用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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