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公大约也猜到点,苍老的脸上没有什么反应,只说,“王爷与乔姑娘稍等片刻,老奴先去回过皇上。”
说罢,李公公佝偻的身影就重新没入暗沉的寝宫中。
没一会儿,他就带着老皇帝的意思出来了,面无表情地宣布,“奉皇上口谕,馨贵妃性情乖张跋扈,屡生事端,入宫数载依旧不知进退礼法,难当一宫之主。”
“自今日起降为贵人,扣减半年份例,禁足三个月,以儆效尤。”
馨贵妃不敢相信这是皇帝的旨意,她愣住几秒,失声尖叫道,“皇上不会这样对我的!肯定是你听错了,我要见圣上,你们都让开,让我去见圣上!”
但李公公给侍卫使了个眼色,顷刻间就有人一左一右钳制住情绪失控的馨贵妃。
为防止她冲进寝宫打扰皇帝养病,死死将她拖到台阶下面。
听到这个口谕,晏水谣知道自己猜对了。
老皇帝尽管贪恋美色,近些年玩得很疯,但他人不傻,很清楚馨贵妃是二王爷放入宫中来讨好他的。
如今老二老三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馨贵妃就算没真正参与什么,可光凭她跟二王妃的关系,如何能不受牵连?
现在再把闫斯烨跟馨贵妃放在一起,老皇帝会选谁可想而知。
这个道理不止晏水谣懂,李公公也懂,最不明白的大概只有馨贵妃本人了。
知道宣仪兰吃了亏,还急吼吼赶来送人头。
晏水谣看着她被侍卫强行带走,摇一摇头,然后抱起小雪狼,“回家吧。”
小雪狼也心有余悸地扒一扒她袖口:差点被剥皮,非常需要十斤牛肉压压惊!
闫斯烨仍然板着张冰山脸,似乎对不能动手揍馨贵妃十分不满。
“反正她也没占到丝毫的便宜,就嘴上逞个能,皇上将她降级禁足,这个惩罚不算轻的了。”
晏水谣反过来安抚他,“馨贵妃失势也算给朝中众人敲个警钟,让他们知道皇上今时已不再偏向三王爷他们。”
闫斯烨面色缓和稍许,看向她,“就是委屈你了。”
小雪狼立刻伸出爪子,拍在闫斯烨手臂上:还有我!委屈坏了!咱就说!牛肉能不能安排上!
但闫斯烨勾起食指,无情地一弹,像弹只臭虫似的把它小爪子弹开了。
小雪狼悲愤地嗷了声,转头缩进它阿妈怀里。
“哪有那么娇贵了,遭人说两句就委屈了?”
晏水谣倒一点没放在心上,只是微微有点小遗憾,“我能感觉到,皇上心里对王爷是有所亏欠的,可是……”
她神情严肃道,“皇上怎么连点一丁点赏赐都不给,况且王爷都要成亲了,大婚一次里里外外要花多少钱,皇上作为父亲,这么一毛不拔真的合适吗!”
她思索须臾,“要不要买通李公公,让他稍稍提点一下皇上,别的可以免,但赏钱至少给点吧?”
见她这副熟悉的掉进钱眼里的模样,闫斯烨低郁的心情这才渐渐好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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