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斯烨始终没开口,似乎全凭晏水谣自己意愿,他怎样都可以。
晏水谣笑眯眯点头,“好呀,替我谢过六王爷。”
男人低头应声,留下那位叫安穗的小姑娘,带着剩余奴仆离开了。
待他走后,晏水谣随闫斯烨在空荡的四王府到处溜达,她以后就要在这里生活了,需要熟悉下地形。
“你为什么不想收老六送来的婢女?”
走动间,闫斯烨美目微低,轻轻扫向她,“还谎称我已经替你安排好近身婢子了?”
“也没什么,本来也不习惯人多,以前我们住在相府偏院,身边就个小荣子忙里忙外的,不也过来了,哪就需要那么多人伺候了?”
晏水谣并没想太多,只是跟着直觉走,“突然院里多出那么些个陌生姑娘,她们不难受,我还浑身不自在呢,好像多了许多双眼睛看着,哪有我一个的时候舒服?”
恐怕是连抠脚抓屁屁都要留意一下屋里有没有旁人。
身为一枚来自现代的灵魂,怎么能接受这样的束缚呢!
她可是个很注重独处空间的人!
“你对见深送来的仆人倒没往外推。”
闫斯烨走到一处亭台景观前,垂眸望向池塘里的红锦鲤,“不知道的,还当你对老六有意见。”
晏水谣一脸冤枉,“我跟六王爷才见那一面,又没起过冲突,能有什么意见。”
她随着闫斯烨的眼神,看向眼前同样简朴的水榭设计,就一间四角方亭,湖面上一道没有任何雕饰的白石过道。
她随口道,“非要说有点什么不同,可能七王爷给我感觉更有分寸些。他挑来的人都是在外院做事的,本分能干便行,而六王爷选的是些贴身侍候的,这个就讲眼缘了。”
“毕竟要选来与自己朝夕相处,能力只是一方面,身家背景也要干净,也不是信不过谁,可这种近身的奴仆到底还是自己挑的更知根知底。”
她说,“七王爷大概也是这么想的,本来是好意,别好心办坏事了,所以就稳妥点来。”
末了,晏水谣发挥端水大师技能,“其实六王爷也很好,虽然心没那么细,但他也在替王爷排忧解难。咱们不能要求太高了,道德绑架人家样样都得想到。”
她不偏不倚,两边都夸到了,说完她自己也满意地点点头,她可真是个滴水不漏的小天才!
可闫斯烨却摇一摇头。
她无法理解地歪过脑袋,不知道自己哪句话说的不对。
“倘若论心细分寸,其实老六更胜一筹。”
闫斯烨忽然说道。
“啊,是吗?”晏水谣有点吃惊,“那倒是没看出。”
既然心思细致,那还一上来就给他们推那么多在房中伺候的近侍。
七王爷闫见深都能提前考虑到的,怎么在这点上,按闫斯烨的话说,更为懂分寸的老六会没注意呢。
要么是他转性了,要么……他就是故意装作没留心。
这个想法刚冒出个头,晏水谣咻地凝固了一下。
如果要往这方面延展,那值得商榷的地方可就不止这一条了,连六王爷闫非同派人来的时间都变得有些微妙。
闫见深早早把人派了过来,交给管理内务的周管家手中。
而闫非同是在他们回府后才叫亲信送人过来,没给她跟闫斯烨任何私下商量的机会,他们的反应便全看在他的亲信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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