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斯烨没有回话,但她就已经忍不住,站出一步,委委屈屈地说,“三王爷这话从何说起呢,先前来府邸报信的小厮他传达的便是戌时开席,若按这个时辰来看,我家王爷还早来了些,十分准时呢。”
场面一时静了一静。
晏水谣就知道,这类看似小打小闹的绊子他们肯定使过许多次了。
以闫斯烨的做派是不屑在这种芝麻粒大的小事上费口舌的。
本身随他们说两句也就过去了,真跟他们较真,明知那小厮有问题,去辩解是他在时辰上说错了,反倒显得格局小了。
但晏水谣不一样,她跟来夏北,前期准备扮演的就是个兢兢业业,天真不知事故的小女人。
闫斯烨懒得计较的那些鸡毛蒜皮,那就换她来计较。
绝对有一算一,给他们捋得明明白白。
“乔姑娘推得挺干净。”
静默一阵,面容极致阴柔的闫济安缓缓开口了,“晚便晚了,反正我们也等到现在,并没说二位什么不是,何必这样抵赖推脱。”
他拾杯望过来,眼中满是冷意,“也不知道……是谁的意思。”
很好,就差直接说是闫斯烨教唆的。
晏水谣顿时泪眼汪汪,“二王爷是觉着我在说假话吗?”
她露出‘我这辈子就没受过这种委屈’的伤心表情,“您可以找下午那个小厮与我对峙,的确奇怪得很,也不知道他是嘴上说岔了……还是故意这样做的。”
“故意?”闫沐博的脸色变得古怪起来,“他只是个下人,怎敢戏耍四哥?”
“是呀,我家王爷一路风尘仆仆地领兵回来,还没在帝都好好睡上一觉,怎会有如此卑劣之徒意欲抹黑他呢?”
晏水谣真挚无比地说,“看来九王爷与我一样,也有此疑惑,所以还是将那位小厮请出来说清楚为好。”
闫沐博:?
神他妈的疑惑。
他明明是在质疑她的阴谋陷害论,怎么就变为跟她一样了?
闫沐博不清楚她是真听不懂人话,亦或是有意装傻充愣,一时间憋着口气没说话。
“罢了,也不算重要的事,何必扫了大家的兴致。”
三王爷闫继昌听到卑劣之徒四个字时,眼皮子跳了一跳,出来打圆场,“四弟同乔姑娘入座吧,说起来,今夜你们才是主角。”
“三王爷说的对。”晏水谣顺从点头,眼底单纯透光,大有不再追究的样子,随后道。
“只是我自小被父亲送到水乡小镇上将养,那边的百姓民风淳朴,还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人,
不免震惊多说了几句。”
“想来对方也不是成心的,否则心眼也太坏了。”
三王爷等人:……
没有指名道姓,却似乎在指着他们鼻子骂。
再想到她踩到宣仪兰的那一脚,起初还觉着她应该是不当心,但现在他们不禁有点怀疑了,这丫头怕别是有意下狠手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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