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在画像里见过我母妃。”
“如今他也走了,过去我与他再不亲厚,到底也有血缘关系,现在是真正的孑然一身,父母双亡了。”
他轻笑一记,哑着嗓子说,“这感觉,总有点说不出来的奇怪。”
晏水谣把头埋进他胸口,另只手不断轻轻拍打他后背。
用母亲哄孩子入睡的姿势,闷声哄他,“可你还有我呀,我不走。”
她又不可避免地想到了原书中的闫斯烨,那仿佛是平行时空的另一个他。
母亲早逝,父亲冷漠,也许正是因为那个世界的他没有感受过丝毫的爱意与安定,所以帝位是他势在必得的东西。
是维系他一生尊严,扭转命运的钥匙。
但在这个时空的闫斯烨不一样了,他有她了。
可以像所有平凡的普通人那样,有一个遮风避雨的家,还有陪同他一路走下去的家人。
或许正因为这样,皇位也变得可有可无了。
闫斯烨搂着她的手臂收紧些,过了会儿,他轻声问,“膝盖还疼吗?”
“不疼,但还是胀胀的,又酸又麻,使不上力。”
毕竟在冰冷的地砖上跪了一天一夜,没法这么快恢复过来,晏水谣忧虑地看一眼双腿,“不会真的膝盖以下要剁掉吧。”
“我已经派人去叫老吕了,他很快会来王府帮你看一看情况,用点药就没事了。”
但晏水谣依旧忧愁,她拍一拍自己大腿,“吕大哥也不是神仙,要是真的股骨头坏死,他也没办法吧。”
“那我先把他腿剁了。”
闫斯烨面无表情道,“这点小事都做不好,我留他在身边还能干什么?”
听到他如此血腥的论调,晏水谣暗自咋舌,不愧是她的男人。
顶着张最病弱精致的脸,却说着世间最狠的话。
胡思乱想间,她眼皮越发沉重,不知不觉就窝在闫斯烨胸口睡了过去。
隔着厚重的衣衫,闫斯烨都能感受到她滚热的呼吸喷在自己前襟之上。
他朝外边的车夫冷声吩咐道,“动作再快点。”
“是!”
车夫挥动马鞭,车辙滚滚向前。
他们到达四王府时,吕墨晗也刚到门口,正翻身下马,准备入府。
见到闫斯烨抱着晏水谣稳稳地跃下马车,他赶紧走过来,压低嗓音问,“什么情况这么着急,你派来的人一问三不知,先帝昨夜驾崩了?”
“这个晚点再说。”
闫斯烨言简意赅,“你给丫头看一下,她在祠堂跪了一夜,她回来路上一直说腿疼。”
吕墨晗皱一皱眉,“皇后罚她的?”
“不算皇后挑的事。”
闫斯烨眼中冷光迸闪,“但她也跑不掉,有一算一,这笔烂账以后慢慢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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