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转念一想,既然闫斯烨开口了,他应当是有些想法了。
默默嚼着糯米丸子,她突然停止咀嚼,冷不丁地抬头问道,“诶,这孩子来四王府有几天了?”
闫斯烨掀起眼皮,眼角淡淡含笑,知道她是觉察出点什么了。
看她一眼道,“六天。”
“才六天,又不是六十天,那些人怎么这么快知道他们要找的孩子在我们府邸的?”
晏水谣一脸纳闷,“吕大哥带他从乱葬岗回来的那天已经挺晚了,又下着雨,一路上也没被人撞见,虽说我们并没刻意去掩藏他的存在,但才几天就能惹到对方找上门来,是不是太快了点?”
她适才听见有人半夜溜进来想对小孩下手,就感觉哪里怪怪的。
现在豁然开朗,他才来了几天,从未踏出院门一步,消息是从哪里泄露出去的呢。
四王府的家仆相比其他府宅要少很多,大部分都是跟随闫斯烨十几年的旧部,非常可靠。
剩下就一些其他王府送来的厨娘家丁,被安排在后院帮工,他们没见过这孩子,可能都还不了解府邸多了个人。
就算有人发现府上多了个小孩,到外头买菜做事的时候说漏嘴了,本身也没什么大不了。
最近因为洪涝灾情,闫斯烨在救灾上花了一些精力,不仅搭粥棚,还开辟一块地方收容救助无家可归的难民。
不知情的人很容易会把这小孩和难民联想到一块。
这样一个不显山不露水的幼童,才来府邸六天就被原本看押他的人盯上,这个概率有多大?
“难道他服用了什么可以追踪到他的药?”
“不大可能。”闫斯烨说,“吕墨晗检查过,苗疆的蛊虫纵然变化多端,但也没到可以千里寻踪的地步。抑或说,你对吕墨晗的医术不大信得过?”
谈到这个,闫斯烨顿时露出饶有兴致的表情,似乎想跟她仔细聊一聊有关吕墨晗的负面评价。
比如医术如何糟糕,医德如何败坏之类的。
塑料兄弟情无疑了。
晏水谣默默把嘴闭上,她知道她现在多说一个字,都是对吕大夫医术的侮辱!
往嘴里送了几勺子填羹,她想想也觉着有点道理,这里毕竟不像现代有GPS定位系统,要追踪一个人的下落没有那么容易。
往往还是靠着最传统的搜集信息的方式。
她含含糊糊随口道,“那难道是有内鬼呀?”
她这一说完,屋内半天没有声响,闫斯烨这回既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抬手举杯喝了口水。
晏水谣怔了下,敏感地发觉了闫斯烨的弦外之音。
她思考片刻,脑中划过一道白光,她试探着问,“王爷是在怀疑安穗吗?”
闫斯烨反问她,“你怎么想?”
见闫斯烨询问她的意见,她觉着应当输出一些高水准的观点,来表现她的聪明才智。
然而她埋头细想许久,待一晚甜羹都喝完了,才尴尬地抬起头来,“会,会跟她有关吗?”
晏水谣小声问,“安穗再怎么样也只是六王爷的心腹罢了,她的手也伸不到苗疆去吧?”
“嗯。”闫斯烨颔首,“原该如此。”
晏水谣咦了声,闫斯烨似乎话中有话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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