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水谣叹口气,“娘娘担忧的是,这孩子病的是有点古怪,连吕大夫都查不出确切原因。”
“只能按照他的病症下了几副药,或许这小孩是有福之人,上天庇佑,倒是慢慢好转过来了。”
林太嫔点一点头,“嗯,天底下疑难杂症颇多,总会碰到诊断不上来的,也多亏遇到吕大夫他才有命活下来,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女人说着冠冕堂皇的套话,但晏水谣莫名在她语气中听到一丝放松。
好像提着的一口气,终于放了下来。
晏水谣假装没听出来,手掌搭在杯壁上,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点叩着。
此时闫灵翘终于有点按捺不住了,她以为晏水谣是故意拖延时间,不想喝她倒的茶,成心当众拂她面子。
她情绪爆发,质问道,“你到底喝不喝?本公主都低三下四给你斟茶了,你还在这儿拿乔,你到底想怎么样?”
妍太妃眼见晏水谣刚想举起杯盏的手,在听见闫灵翘这话的时候,又轻缓地垂了下来。
她立马心叫不好,她女儿又在拱火了。
晏水谣淡笑而问,“八公主认为我在恶意刁难你?”
她面上在笑,笑意却没有传达到眼底,“看来,我若不真的刁难下八公主,对不起你对我的这番评价。”
“灵翘在跟四王妃说笑呢。”
妍太妃火速圆场,“她的性子王妃大概还不了解,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浮躁得很,说话顾前不顾后的。”
“八公主都到议亲的年纪,不小了吧,是该静下心来把那些小孩子把戏放一边了。”
晏水谣将放在杯壁上的手收了回来,这杯茶似乎不准备再碰了,她淡定地看着把不爽写在脸上的闫灵翘,“哎,这跟林太嫔娘娘聊了会儿天,茶都凉了,烦请八公主给我换一杯。”
“刚刚嫌烫,现在嫌凉,你还真不好伺候!”
闫灵翘自然不干,恶狠狠地怼道,“我看你也不必喝了,这可是贡品茶,你这乡野妇人喝的来吗!别糟蹋我的好茶了!”
“闫灵翘!”
听她不由得又越说越难听,妍太妃大喝一声打断她,“又耍什么公主脾气!快给王妃道歉!”
“我没错,我道什么歉!”
反正话已经说出去了,闫灵翘干脆就不装了,摊牌了,“我本就不想来的,是母妃非要让我来!我是夏北的一国公主,我眼界高脾性大是应当的,不是随便什么臭鱼烂虾都配跟我同桌饮茶!”
“她乔鹊几辈子修来的福分能得我亲手斟茶,她居然还摆谱给我看!”
闫灵翘大有一拍两散的架势,“也就今日这一次了,她爱喝不喝,休想再让我伺候她!如此挑剔就呆在你四王府吧,别出来恶心人了!”
妍太妃一听就着急上火了,“你这孩子!来之前是如何跟你说的,答应得好好的,怎么又来这套!”
晏水谣倒是不生气,笑眯眯地看向妍太妃,好意提醒,“太妃娘娘要不先回寝宫,跟八公主对一下词再来?”
她还没看见过妍太妃如此失态,想到她是因为自己女儿才从一雍容华贵的后妃,变成这样气急败坏的模样,就有点淡淡舒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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