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前脚走,吕墨晗后脚收拾完炸开的药炉,离开四王府往贾龙的住处去。
晚些时候,吕墨晗回来了,他一秒没耽搁地去给明筝公主看病,得出的结论是,“她的情况比无忌棘手。”
晏水谣啊了声,“不能用针灸的方法把蛊虫取出来吗?”
吕墨晗拿起杯盏一饮而尽,连干两杯后,才摆摆手道,“他们不大一样。”
他今日天没亮就去药炉研究空蚕蛊,后面遇到呼罗王,便开始劳心劳力地从中周旋。
紧接又马不停蹄赶往贾龙的住所,连口饭都没吃,现在再原路赶回来,多少是有点疲累。
他又自斟一杯水,说起他给明筝看诊时遇到的状况。
“无忌身上的蛊虫是从幼虫开始种到他体内的,随着时间推移慢慢养大。而明筝公主身上的是从别人体内转移而来的,是经过精心的培育与养成,杀伤力本就不同。”
他原本也想沿用之前的法子,通过银针扎穴的方式,配合药粉把蛊虫取出来。
但他看见明筝手臂上成片的黑斑,出于医者的直觉,他就心生不好的预感。
他撩起明筝的头发,窥到她颈后的黑斑更加严重,已经微微往里凹陷,指腹一碰就塌下去一片,像捏个面团似的,长时间不能回弹。
但他看小姑娘好像一点感觉也没有,“我手指按的地方,公主不痛吗?”
明筝茫然地扭头看他,“啊,不呀,我应该痛吗。”
她后脖颈的地方自己看不见,也不清楚现在是什么样子,总之确实没感觉。
“她以前这些长淤斑的地方有时候会奇痒难耐。”
呼罗王后替女儿说了两句,“但这段时间好很多了,不痛不痒的,几乎没什么感觉。”
明筝身体里的蛊虫按时间推算,没有比无忌早太多,但她脉象更为糟糕,若非她从小就练习骑射跑马,在姑娘家里面算是身强体壮的,否则真有可能挨不到帝都。
空蚕蛊的毒素有一定的麻痹功效,前期会带来疼痛不适,到后面毒素堆积越多,就会对肌体神经进行麻痹。
所以失去痛觉是个相当危险的信号。
吕墨晗只用了一根针,先保守地扎在女孩的手臂内侧,而银针扎下去只过了几秒,她身上就凸起一道道黑色的青筋。
宛如粗粗的黑线,似有冲破皮肤,破体而出之势!
他见状不对,赶紧拔针,针尖带出一汩黑血。
好在明筝只觉得一阵晕眩,倒没有太多痛苦。
但这一小汩的黑血正好溅到赫兰手背上,他惊了一惊,看吕墨晗的眼神都变了:卧槽!庸医!你行不行啊!别把人呼罗国的公主治死了!道义上你要陪葬的知道伐!
吕墨晗看着空无一物的针尖,一点蛊虫的痕迹都没见到,便头疼抬眼地白他一下:闭嘴。
尽管赫兰什么都没说,但他的眼神又像是说了许多话。
以吕墨晗对他的了解,此时只觉得聒噪,感觉精神受到了污染。
吕墨晗不敢再对她施针,收起工具,想了想,忽然问道,“公主最近睡的可好?”
这倒提醒明筝了,她老实说,“这几个月休息的不算好,浅眠觉少,容易惊醒,我以为是路途奔波的原因。”
吕墨晗知道,这十有八九跟空蚕蛊有关。
蛊虫对她的麻痹已经产生一系列的连锁反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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