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敢，还是不想？”
“……不敢，也不想！”
“那你儿子就这样白死了？”
“沈云埋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您，死不足惜！”
“呵！”
宁颜拍了拍沈万山的肩膀，淡然一笑，道：“犹记得，云埋小时候，还是比较懂事的，长大了为何会变成现在这样？”
沈万山强忍着心头的暴怒，凝声道：“是沈某教子无方，让您见笑了！”
身旁，柳如玉看着宁颜，眨了眨眼。
有一说一，这么多年，宁颜在柳如玉面前，一直是温润尔雅，从善如流，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
这是柳如玉有史以来，第一次看到如此这般锋芒毕露的宁颜！
三年来，柳如玉因为沈家的逼迫，受了太多太多委屈！
而现在，宁颜当真柳如玉的面儿，把沈家家主沈万山，给逼迫的卑微如尘埃！
沈家当初是如何得寸进尺，逼的柳如玉险些真的被逼迫嫁给沈云埋，如今，宁颜百倍奉还！
父债子偿，子债，自然也要沈万山这个当爹来偿还！
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整个金陵，能够做到强压沈万山，还让沈万山连句屁话都不敢多说的，恐怕就只有宁颜！
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柳如玉看着宁颜，脸上绽放出一个大大的微笑！
这不只是因为宁颜在给她出气，更加重要的是，柳如玉为她的男人，为宁颜感到深深的骄傲！
“你的城府太深，你真的很能忍！”宁颜看着沈万山，平静说道：“宁某平生，最为讨厌的，就是你这种精于算计，口蜜腹剑，却蛇蝎心肠的人！”
听到这句话，沈万山没由来心头一寒！
因为，他心里很清楚，以连自强所表现出来的强硬态度，如果宁颜愿意，那么，顷刻之间，他沈万山就得被打成马蜂窝！
“不用怕，”宁颜突然展颜一笑，“我昨晚说过，直接杀了你，未免太过便宜你了！我会让你感受到无边无尽的恐惧！我会让你眼睁睁的看着，你沈家人一个一个死去！”
“所以，”
“请问沈家主，沈家下一个死的是谁，您，选好了吗？”
选？
死的都是沈万山的人，这让他如何做出选择？
可宁颜却偏偏就这样做了！
沈万山汗流浃背，“请宁先生高抬贵手！”
宁颜微微摇头，“我问话，你必须做出正面回答！你必须做出选择！”
话落，连自强踏前一步，抬起右腿，一记大脚丫子，直接踹在了沈万山腿上！
‘噗通’一声，沈万山吃痛，直接跪在了宁颜身前！
宁颜双手负在身后，漠然道：“最后问你一次，你，选好了吗？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杀人不过头点地！
可宁颜不只是要杀沈万山最为亲近的人，他还要让沈万山自己选好谁将会是下一个死去，他就是要逼迫沈万山亲自做出选择！
杀你的人，还让你自己选，这绝对是沈万山有生以来所遭遇到的最为残忍的手段！最为恐怖的惩罚！
而且，虽然宁颜没有直说，可沈万山心里很清楚，宁颜只杀沈家的绝对嫡系！
如果他沈万山不想自己赴死，那么，他就只能送他其他儿子去死！
沈万山满脸痛苦的闭上双眼，恨声道：“选好了！”
“沈立轩！”
很普通的三个字，很寻常的一个名字，可是，说完这三个字之后，沈万山却似乎耗尽了全身上下所有力气！
他一个踉跄，直接瘫倒在地上！
堂堂沈万山，赫赫威名，当场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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