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了亲他的嘴,从他身上下来,缩在他怀里继续问:“是治不好的病吗?”
“癌,已经扩散了。”
聂峥话说得这么清楚,姜蔓也不再问了。
这件事对她来说不是不震撼的,虽然和聂峥奶奶接触不多,但那是个很慈祥很优雅的老太太,姜蔓有些喜欢她。
“就在佑佑出生那一阵,我的人搜集到证据的同时,奶奶也查出了脑癌。她知道我不会放过大伯,私下来找了我。
她话都说成那样了,她说她没几天了,在这个世界上最大的愿望就是我爸和大伯三叔几兄弟和睦相处,她知道不可能,也别无所求,只求我能绕过大伯这一次。
奶奶找我的时候,带上自己全部身家,她用上亿的资产来换我对大伯的宽恕。她说她还留在世界上一天,就没办法眼睁睁看着我送我大伯去坐牢,除非她死了。”
聂峥再说这些话的时候很平静,只不过搂着姜蔓比哪一次都搂得紧。
他的孤独,姜蔓是感受得到的。
姜蔓说,“你可以告诉我的。”
“告诉你你一定想方设法说服我对付大伯,我说不过你。”
聂峥侧头亲她汗涔涔的鬓角,“又不是不知道你,认死理,知道大伯要置我于死地你会放过他?”
姜蔓眉心皱得能夹死苍蝇:“聂峥,有了一次肯定还会有第二次,你不解决掉这个隐患,这辈子有你的苦头吃!”
聂峥叹气:“现在奶奶还在,我答应她只要她一天没走,我就一天不动大伯。”
其实奶奶活不了多久了,前一阵聂峥出差途中转机去了趟京城见奶奶的主治医生,医生告诉他,老太太身体一天不如一天,能撑个半年都困难。
比起对付聂其勇,聂峥更想奶奶多活些时候。
这些年他忙碌于事业,对爷爷奶奶的陪伴甚少,说起来也是羞愧。
他又亲了亲姜蔓的额头,嗓音几分沙哑,“蔓蔓,我们改天带佑佑去看爷爷奶奶吧。”
姜蔓抱紧他:“好。”
……
荣市,近日高温持续不下。
一连几天林爽都在关注荣市原始森林火灾的新闻,和姜蔓商量好之后,组织厂里的壮汉去山里给消防队员送物资。
林爽是女生,车队的为首的方大宽不让她去,但她很倔,非要一同前往,方大宽只好骂骂咧咧地关上了车门。
方大宽觉得这些女流之辈就是去惹麻烦的,连陈嫣要去都被他骂了。
咳,宽哥平时不骂媳妇儿,实在是见不得这些娘们爱凑热闹的毛病,昨晚就狠狠把陈嫣骂了一顿,陈嫣意识到利害之后也打消了去一线的念头。
实际上到后面没了林爽还真不行,男人们一个个五大三粗空有热血,做事鲁莽,你不服我、我不服你,要不是有林爽指挥,十几个人差点要干架。
三个大卡车进山,一路浩浩荡荡的,每辆车上都贴有“赠灾物资”字样,全市人民都暗自夸姜家铺子这样的企业才是良心企业。
林爽坐在方大宽旁边,道:“宽叔,我看前面山坡那有瓦房,是不是临时厕所什么的,让大家停一停去上个厕所休息一下吧。”
方大宽觉得可行,便让司机停了车。
林爽有点尿急,一路小跑去瓦房,都没注意到外面停着两辆警车。
走近了看见确实是公共厕所,心里松了口气。林爽啥都不怕,就怕路上没有撒尿的地儿。
但是这厕所是不分男女的,而且仅有一个,此时里面门锁着,有人。
林爽原地跺脚,有点等不了了,她正要敲门,门闩松了,木门从里面打开。
一个身材高大的穿着警服的男人走出来,四目相对的瞬间两人都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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