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说要尽早手术,这次我和蔓蔓来京城,就是为了劝奶奶动手术。”
聂峥跟聂海振坦言,“但我估计奶奶是怕上了手术台就下不来,她以为您不知道她生病了,想一直瞒着您,不想让您跟着难过。”
聂海涛抬手擦了擦眼角不知什么时候渗出来的热泪,哽咽道:“年轻时候你奶奶总说我倔,我看她才是最犟的那个!我能不知道她病了?我是老了,不是傻了,她半夜偷偷起来吃药我能不知道?”
聂海振不止一次大半夜听到高丽媛疼得哼哼,有两次他刚要起来问她怎么了,高丽媛已经下床吃药去了。
她的药藏得很隐蔽,怕给他看见了似的,吃完之后还要藏到自己的枕头底下。
结果有一天夜里高丽媛起夜,聂海振趁机翻了她的枕头底下,这才知道她在吃癌症的药。
爷爷老泪纵横,聂峥内心很是动容,这是他第一次紧紧搂住爷爷的肩膀。
当初那个挺拔如松柏的将军,他的肩膀已不复从前的坚硬了,而他却已成长成男人最坚强的样子,而这一切,都是这位老将军教给他的。
说完老伴儿的事情,聂海振很快收拾好自己的心情,他对聂峥说:“港城那边有异动,根据我们的联络人汇报,阮邵华的公司有问题。”
聂峥皱眉:“什么问题?”
聂海振摇头:“藏得很紧,牵涉面也很广,谁也不知道画了多少层保护圈,层层相叠,一道口子都撕不开。”
聂峥沉默,这件事看起来是很棘手的。
他复又问聂海振:“牵涉面有多广?”
聂海振冷笑:“上到港城,下到深市,上面所有的人都脱不了的干系。”
之后聂峥就不再问了。
到了钓鱼山庄,下车时,姜蔓看见边上停了一辆车牌号很牛的豪车。
聂海振也看见了,没好气地哼了一声:“浮夸!”
在姜蔓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时候,一个西装革履长得很英俊的男人从里面迎出来,正是聂尧。
哦,原来爷爷说浮夸的是他啊。
姜蔓四处瞧,这钓鱼山庄富丽堂皇,看这样子也是非富即贵的人才能来的。以姜蔓对爷爷的了解,这么低调的一个人,若不是他人邀请,他绝对不会主动要来这号地方吃饭的,毕竟家里也没办喜事。
现在看见聂尧,姜蔓也就了然了,多半是他在这里定了包厢,不能退,爷爷奶奶才一起来的。
聂尧上来跟爷爷奶奶打招呼,爷爷没什么好脸色,径直往里面去了。
高丽媛对待这些孙子都是一视同仁,握了握聂尧的手,还捏了捏他那英俊的脸蛋子,说他又帅了。
等爷爷奶奶进去,聂尧过来招呼聂峥和姜蔓。
聂峥站在姜蔓身侧,姜蔓回头冲聂尧笑笑,“你们先进去吧,孩子在看喷泉呢。”
这会儿小芹正抱着聂嘉佑在看花园里的喷泉,忽上忽下的水柱,小孩子看了觉得有意思极了,一个劲儿地憨笑,咯咯咯的。
聂尧看着聂嘉佑,可能是被小婴孩这高兴的情绪感染了,他试图伸手抱抱聂嘉佑,也没真的敢抱,回头问姜蔓:“我可以抱一下我侄子吗?”
姜蔓一脸冷冷的。
聂峥却拉住姜蔓的手点头,“抱吧,他叫聂嘉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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