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有到这种时候,一大家子才能团结得起来。
高丽媛突然离开,聂峥的心情到现在还没有平复,晚上他失眠,直到后半夜还睁着眼睛。
姜蔓就陪着他,一声不吭地和他十指紧扣,不让他一个人呆着。
后来聂峥转身抱着她,脸埋在她颈脖处呜呜的哭,像个无助的孩子……
这是姜蔓第一次见聂峥这般无助、无奈,她万分心疼,抱得他更紧了些。
第二天一早,聂峥一家吃过早饭又一同前往殡仪馆。
聂海振已经在灵堂那里坐了一个晚上了,谁都喊不动,滴水不沾,就那么坐着,一夜之间整个人看起来又老了十岁。
他嘴里偶尔念叨着几句旁人也听不懂的话,但是只要离得近些,仔细一些,还是知道他在说什么。
“你答应了我的。”
“你怎么说不算话?”
“丽媛你是在惩罚我么,惩罚我年轻时候对你太凶了?”
“说好要我陪着你去做手术的,你怎么突然就走了?是不想做手术么?怕疼么?你不想做咱就不做了……”
“呜呜,丽媛你怎么丢下我一个人了呢……”
聂峥走过去,一只手沉沉地搭在爷爷的肩头。
爷爷缓慢地转过头看他,老泪纵横,嗓音嘶哑泣不成声:“阿峥,你奶奶啊,你奶奶是个骗子!”
聂峥双眼通红,咬紧牙根不让自己哭一声。
看到爷爷哭,一众晚辈就又哭成了一片。
此时,殡仪馆门口停下一辆出租车,车还没停稳,一个年轻男孩儿就极快地推门下车径直奔向殡仪馆。
跟在他身后的,是动作稍慢的一个女孩子。
两个人都是一身随性打扮,男孩子背了个双肩包,除此之外没有任何行李,女孩儿也同样如此,手里拎着个小皮包就进来了。
“芯芯,言言,你们可算回来了!”
方瑞云见着自己一双儿女,哭着上前抱着他们俩,聂芯聂言和她抱头痛哭,跟着就上前跪在高丽媛的遗像前,磕了好几个响头。
这是姜蔓第一次见聂芯和聂言,他们是聂峥的姐姐和弟弟,常年不在家,对姜蔓来说是陌生人。
聂芯却仿佛认识她,磕完头起来一回身就看见姜蔓,朝她点了点头。
心情太沉重,现在也不是聊天的时候,聂芯和聂言和姜蔓问了声好,就去爷爷那儿了。
一老二小哭成一团。
到了晚上,大家已经逐渐接受了高丽媛离开的事实,悲痛有所缓解,坐在一起开始拉起家常。
聂其勇那边没有女眷,也就他和聂尧父子俩,坐在一边的桌子上,不时抽着闷烟也不说话,气氛很是沉重。
聂其胜和聂其昌两家关系好,女眷坐在一起有聊不完的话题。
几个晚辈里边儿,要属聂敏年纪较长,她比聂芯都要大两岁,所以坐在一起的时候,她总会以大姐的身份关爱底下的兄弟姊妹。
她剥了几颗聂芯爱吃的开心果递给她,顺口一问:“芯芯打算什么时候回国呢,一个女孩子常年在国外也没人照顾,家里人都很挂念你。”
聂芯莞尔,“言言现在和我在同一座城市,他周末没事儿都会过来陪我呢。”
说完她转头看聂峥,“不过阿峥说现在国内缺少言言这样的人才,想让他尽快回国了。”
聂峥点头,“确实也没有合适的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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