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简单的八个字,听得皇帝的横眉冷目,甩手就将那一沓证词丢在一旁,面如铁色:“朕能容你进这太和殿,听你说上这几句话,并不代表朕可以事事都随了你的意。”
叶染秋站在原地,太子妃在茶楼临走前的嚣张历历在目,若没能将太子妃绳之以法,可想而知,太子妃前脚从大理寺出来,后脚自己的下场应该就和厉枭差不多了。
生死攸关,叶染秋却笑了。
皇帝一怔,看着眼前这个不过二十出头的姑娘,如此神态自若,不由发问:“你笑什么?”
叶染秋笑容可掬:“陛下乃真龙天子,臣妾不敢妄言。”
越是如此,皇帝越是好奇:“朕容你说,绝不怪罪。”
叶染秋福身施礼:“那妾身就直言不讳了,誉王现下昏迷不醒,性命危在旦夕,在陛下眼里,皇家的脸面难道比儿子的性命都要紧吗?还是说,太子妃在陛下眼里,远比亲生儿子还要重要。”
“放肆!”皇帝大怒,没想到厉枭娶的这个女子,竟敢如此胆大妄为。
气愤是真的,但顾念太后情面,加之此事的确让誉王受了委屈,皇帝若再责罚叶染秋,也属实有些说不过去,只当叶染秋是年轻气盛,皇帝深舒了口气,忍住不悦:“此事朕会妥善处理,女子不得干政,眼瞧着天也快黑了,王妃早些回去吧,誉王也需人照顾。”
这一刻,叶染秋的内心不免觉得有些寒凉。
偌大的皇家,也不过如此。
旁人眼中高高在上的誉王,在皇帝眼里,竟然抵不过皇家的脸面重要。
太子妃做了这么大的一盘棋,算计了这么多人,当街行刺,谋害皇子,皇帝竟也可以做到无视,到底是在顾念太子,还是忌惮太子妃母家的权势?
这个问题,叶染秋必须要想清楚,这对她接下来该怎么做,起到关键性的作用。
这时,一个太监走进,禀道:“启禀陛下,顾侯府来了人,想面见陛下。”
所谓的顾侯府,也就是太子妃的母家,此时此刻入宫,还真是来的恰到好处。
皇帝示意让顾侯府的人进来,此刻竟不再说让叶染秋离开的话了。
叶染秋便知,顾侯府是为太子妃说情来了,加上太子妃的父亲又是当朝的御史大夫,皇帝就不得不顾及情面,但此刻人都关进大理寺了,这烫手的山芋,皇帝倒是想丢给叶染秋。
细想想,顾侯府的人一旦进来,看到叶染秋的那一刻,定是满心的怨恨,而叶染秋又是太后的亲侄女儿,局面瞬间就成了顾侯府与太后的对决,皇帝倒是成了甩手掌柜,坐收渔翁之利了。
想到这,叶染秋又笑了。
皇帝蹙眉:“你又笑什么?”
叶染秋笑吟吟道:“陛下,您说奇不奇怪?太子妃进了大理寺,太子不急,侯府倒是坐不住了。”
皇帝眼底一沉,只道了句:“皇后刚刚滑胎不久,太子理应孝顺于身侧。”
借口,都是自圆其说的借口罢了。
皇帝不肯明说,叶染秋却非要将这层遮羞布掀开,悠悠道:“依臣妾愚见,太子之所以不肯露面,不过两个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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