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银果模模糊糊的回答,让厉枭揣测起来,回想当年生母一事,他的心里就百般的不是滋味。
瑞王忽然问道:“当年淑母妃的事,四哥也曾去父皇面前想求个公道,怎么就不了了之了?”
厉枭紧了紧拳头:“父皇觉得,此事有损皇家颜面,加之当时我手中的证据不足,便被父皇驳了回来。”
瑞王一听,不由疼惜。
厉枭心中燃起一团怨气:“因我和母妃不得父皇喜欢,母妃当年受了这等冤屈,也是得过且过,无人过问,如今我惨遭暗算,父皇也不挂心。”
“四哥。”瑞王蹙眉唤了一声:“如今我们都已长大成人,自是能当家立业搏出一番天地来,日子会好过的,淑母妃在宫里,也盼着这一天呢。”
厉枭早已对自己的父皇心灰意冷:“自小到大,我从不知晓父皇的疼爱到底是何物,或许在父皇的眼里,有没有我这个儿子都不打紧。从婚姻大事上就看得出来了,明知我母妃受了那么大的委屈,居然还让我娶进门,每每想起此事,我都恨得咬牙切齿。”
瑞王仔细想了想:“按理说,四哥家里的事儿,我本不该多嘴,但也实在见不得四哥如此苦愁,依着臣弟之见,这件事您还是再查查再下定论吧。”
厉枭当即不悦:“当年母妃的病,我曾请高人看过,就是被人下了毒,叶染秋端过去的所谓的良药,不过就是解药罢了,母妃身体一好,身边就死了个宫女,那宫女的身份也是蹊跷,这还有什么可查的?”
厉枭越想越气:“叶染秋这个奸诈的女人!他救我也是为了给她自己脱身,父皇方才差人传了口谕,命我日后不许再苛待她分毫,可见她与太后联手,在父皇面前编排了一出大戏,趁着我昏迷不醒,倒是让她抓住了这样的机会!”
“不是这样的!娘亲不是这样的!”小银果急的直跺脚:“母亲是为了不想与我和哥哥分离而已,从头至尾,娘亲从没说过父王一句不好的话。”
小银果轻摇着厉枭的手臂:“父王,你真的误会娘亲了,娘亲不是那样的人,娘亲很在乎父王的,为了给父王治病,一整夜都没怎么睡,这几天可是累坏了。”
瑞王点了点头:“这话不假,臣弟可都在一旁瞧着的,里里外外都是嫂嫂一人撑着,不曾做出一件对四哥不利的。而且嫂嫂事事都看得明白,可不像是能做出这样糊涂事的人,你我都是从宫里长大出来的,人心叵测,那些阴狠的手段,别人不知道,你还不了解吗?可别被人给白白利用了。”
厉枭怔住了,叶染秋她真的会这么做?
瑞王加深了语气:“四哥不信旁人,还不信我吗?但凡嫂嫂做出对四哥不利的,我必是不容的。”
“倘若嫂嫂真有什么私心,大可趁四哥昏迷之际做些什么,但她并没有。父皇的脾性你我都了解,若真知晓嫂嫂当年做下这等龌龊事,今日又怎能让嫂嫂好生从宫里出来?”
“嫂嫂这次要扳倒的可是太子妃啊!但凡有父皇有半点能抓到的把柄,岂能让嫂嫂在太和殿放肆?但既然让嫂嫂好端端的出来了,凡事也都顺了嫂嫂的意办了,还让嫂嫂亲自去料理太子妃,想来这里面是有隐情的。”
厉枭不再说话了,毕竟瑞王的话,的确是在理的。
父皇最讨厌的,就是女子当道做主,更在乎皇权不可冒犯,今日又怎会如此稀奇的都顺了叶染秋的意呢?
再看看小银果,她不过才只有几岁,连学话都学不明白,又怎么可能会说谎呢?
顷刻间,厉枭那颗对叶染秋针锋相对了整整五年的怒恨,在这一刻竟有些动摇了。
难道说,自己真的错怪她了?
若最真是这样的话,那他对她这五年做下的种种,就真的是太过分了。
犹豫不决的厉枭,心底竟涌出一丝愧疚来。
他艰难的咽了口吐沫,不敢承认,不想承认,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不会的,自己怎么可能会误判?要是这样,自己还有什么脸面认下两个孩子?在叶染秋面前,更是要无地自容了啊!
https://zerifeisheng.com/book/41397/11633992_2.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