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里的味道古怪,是雨后的潮湿加上已经干涸的血的味道。
叶染秋冷看着叶凌霜:“其实从头至尾,就看妹妹你想怎么盘算了。”
“若只是安安分分的,我也不会赶尽杀绝,只要提防着你就可以了。”
“可妹妹偏想要来夺我的王妃之位,那也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你急不可耐的谄媚誉王,又急不可耐的想在太后面前讨风头,我也就只能顺水推舟,帮妹妹一把。”
叶凌霜愤恨的紧了紧牙,她此刻恨毒了叶染秋这张优容的脸蛋,恨不得将她撕毁、焚毁!
可她全身无力,连站起来都做不到,也只能用尽力气的嚷道:“帮我?”
“你是巴不得我死吧!”
“那张秀图,就是你动的手脚,对不对?”
叶染秋大大方方的承认了,连连点头:“妹妹真聪明,我为了不让妹妹察觉,可是花重金请了一位画技高超的老师傅呢!”
“那位老师傅画了一辈子的花花草草,果真是厉害,只用了一夜,就将妹妹的牡丹变成了芍药,而且极难察觉,若不是因太后对牡丹及其了解,怕也是察觉不出来的呢。”
叶凌霜彻底炸了,她能有今日这般凄惨,都是败那副“牡丹争艳”所赐!
她如何不恨?
她几乎是一瞬间的发疯发狂,使出全力猛地窜起,发疯了似的喊着:“贱人!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燕春一脚就叫她狠狠踢翻了,怒道:“放老实点!”
叶染秋悠哉的摆弄着腕间的玉镯:“就凭你现下的这副身子,还想杀我?你每日喝下去的苦汤子,也是我安排的,用不了多久,妹妹就跟得了一场疾病似的,枯死在这地牢里。”
“哪怕是最高明的大夫,都查不出蛛丝马迹。”
“当然,也不会有什么大夫来,妹妹会死的无声无息,所有人都会以为你还被太后关押在这城外的寺庙,连你哥哥都不会知道的。”
叶凌霜瘫在地上,已没了力气,有的只是能呼呼直喘的粗气,气火攻心,在药物的作用下,她怒喷一口鲜血,恨道:“叶染秋!你好歹毒的心肠啊!”
整个空间十分昏暗,这里常年不见天日,连空气都是浑浊的。
一个正常人待着一会儿也受不了,更别说是被关在这里数日的叶凌霜了,加上在叶染秋药物的折磨下,她再也没有的往日的风采,那张曾经引以为傲的漂亮脸蛋,当下也变得枯黄。
叶染秋冷冷的眯了眯眼:“我对你,是够歹毒的,但妹妹也要想想,自小到大,你又何尝不是对我歹毒呢?”
“打从记事起,你就看不起我,你觉得我母亲是从妾室续弦成了正室,便打心里觉得我只配为庶!”
“看我良善心软,嘴巴又没有你能说会道,你便在父亲面前处处撺掇我的是非!父亲之所以不喜欢我,可都是你的功劳!”
“从小到大,我每一次受罚,每一次挨打,不都是你的阴谋诡计?”
叶染秋冷冷的白了她一眼:“那些陈年旧事,我倒是不想再提,若妹妹安分守己,或者不再与我为敌,我大可留你一条性命!”
“可你偏偏要来恶心我!”
“你这样的人,绝非不是小惩就能痛改前非的,放任你嫁入誉王府,你为了将我取而代之,便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所以,我怎会引狼入室?”
“若妹妹真心悔改,我倒是可以念着一家血脉的缘故,放你一条生路。”
“可我知道,一旦妹妹出了这寺庙的门,你会无所不用其极,毁了我、杀了我,所以我又怎会放你出去呢?”
叶凌霜当下才知,自己早就被叶染秋给看的透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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