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寂静的寝殿里,叶染秋的哭声显得苍白而清晰,那种撕心裂肺的哭声,凭谁听了都会心碎几分。
这时候燕春走到寝殿,站在门外听见叶染秋歇斯底里的哭声,她停下脚步,难过的紧了紧唇角,不敢去推那道门,站在门外等着,等着叶染秋的哭声停止了,她再进去。
……
而此刻的厉枭,也是一人独坐寝殿,过去这么久了,他还是原封不动的坐在那里。
他的脸上,也尽是哀伤。
这时候,炽翎走了进来,见到厉枭这般模样,怯场的咽了口吐沫,但他人都进来了,也不能再出去,只好开口,语声显得很谨慎:“殿下。”
只是一声呼唤,炽翎不敢多说什么,生怕惹得厉枭发怒。
厉枭闻声抬头,瞧向了炽翎的脸,炽翎显得更紧张了。
可是厉枭却没生气,只是淡漠的问了一句:“炽翎,你说本王今晚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炽翎见厉枭语气平和,并未有发怒的模样,他倒是安心了些,但也不敢把话说的太深:“殿下也是一时气急。”
厉枭瞧着地上打碎的药碗残渣,和那一摊褐色的印记,脸色带了些悲伤:“本王当时看见她给东仁王又是端药又是捶背的,本王就气不打一处来。”
炽翎侍奉厉枭这么多年,他还是了解厉枭几分的:“属下明白殿下的心思,殿下在乎王妃属下也看得出来,方才殿下见到王妃来到您的寝殿,就误以为王妃是特地来照顾东仁王的,所以才会生气。”
“属下方才在门外也问了几个宫人,他们说王妃的确是来找您的,见您不在本来都打算走了,可是却被东仁王给叫了过去。”
炽翎这话说的倒是准确,但这让厉枭的脸色更难看了。
他此刻也意识到,或许自己真的错怪了叶染秋。
但他毕竟是摄政王,他从未向任何人低头认错,他有些放不下架子。
炽翎也看出了厉枭的心思,又说了句:“王妃不是不通情打理的人,殿下好好解释一番,她或许就好了,刚才属下瞧见王妃从寝殿出来的时候,好像是哭了。”
炽翎又道:“殿下,对您真心实意好的人不多,您要把握眼前人啊。”
厉枭没说什么,但他明白炽翎的意思。
如今厉枭若是再不珍惜叶染秋,终有一日就连这个女人他也会失去。
厉枭虽不愿向人承认他在意这个王妃,但他心里明白,他是在乎的。
厉枭这时喃喃的吐出一句,声音悲凉:“本王是真的不想看到她接近任何男人。”
炽翎苦愁的叹了口气:“殿下身为皇家人,就应该清楚真情是何等可贵,属下也看得出王妃也是在乎殿下的,今日之事也不是什么大事,殿下和王妃又何必耿耿于怀呢?”
厉枭当即提出质疑:“他若是在乎本王,为何别总是不愿对本王袒露心扉”
炽翎也提出了质疑:“可殿下也没问过王妃娘娘啊?殿下为何不试着和王妃坐下来好好谈谈呢?殿下又怎么知道王妃她不愿告诉殿下呢?”
连着的质问,使得厉枭无声。
炽翎抬步走过去,将暗格的门关上,回身道:“人这辈子有两种遗憾最折磨人,一是得不到心爱的人,二是与心爱的人得不到幸福。殿下既然已有前者憾事,那就要抓住后者,免得再留遗憾。”
炽翎的话精辟而有理,也让厉枭为之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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