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都怪云枫,都是这个傻子,也不知道他怎么就把周少爷给绑了,还押着周少爷去衙门换的悬赏金。”
“就因为他,费七安才有机会名正言顺的斩首周公子。”
听着寒聪的话,寒同甫的脸越来越黑,寒家在交好荡浮山中花费何止十万两白银,整个寒家几代人的储蓄砸进去,就是为了拿下这条黄金通道,只要能拿下贩私的渠道,多少钱寒家都能十倍,百倍的赚回来。
寒同甫目光转向寒乔,想要再次确定。
寒乔点头:“没错,费七安确实说过,全靠七房的那个上门女婿把周天予带到知府衙门。”
“碰!”寒同甫愤怒的将茶杯摔碎在地上。
“混蛋!”十几万两银子铺路,让一个上门女婿全都废了。
寒同甫看了眼缺席的七房咬牙切齿:“从今天起,七房的例钱减半,给三房补贴去。”
本来只想着坑害七房的寒聪听见,顿时兴奋的叫道:“谢谢爹。”
寒同甫瞪着他:“这钱是给三房的,不是给你的,希望你能把三房管好。”
寒聪喜上眉梢:“没问题,爹,就算周少爷不在,我也早就在他的手下结识了不少头领,北方的这条商路,咱们还能用。”
寒同甫沉吟片刻道:“暂时先不忙着动。现在不适合急功近利,你们的叔叔伯伯就是因为……”
他三缄其口,最后还是没说。
一众寒家子弟全都闭嘴。
这是寒家忍受不了的伤痛,当年寒同甫几个兄弟雄心壮志,要去北方打通金国商路,几个兄弟急功近利,把所有希望放在金国贩私生意,七个兄弟都是天纵之才,寒家资产几年时间翻了十倍。
那段时间寒同甫居中调配物资,其他六个兄弟负责销售,寒家在襄州风头一时无两。
可是因为金国一张杀康令,六个兄弟没一个活着回来。
杀康令,凡大康朝人,杀之,平民一两,商贾十两,富商百两,官员千两。
此令一处,大康人在北方几乎被杀光了。
他寒同甫几个兄弟,全都死在了金国境内。
每天午夜梦回的时候,他似乎还能听见那一天家中仆役回来报丧的声音。
也是从那一天开始,他寒同甫发誓要把其他六个兄弟的努力都做足了,养着他们家的家小。
至于各房主事,寒同甫决定只生七个孩子,执掌各房事务。
他不需要一个不团结的寒家。
只要一想到这陈年往事,寒同甫就身心俱疲。
他摆摆手,叹息一声:“算了,你们先安顿好家中一切,准备这次榷场的交易吧,货物尽量备的足一点。”
“说不定,这次开榷场也算是个机会。”
话说完,寒同甫安静的躺在太师椅上,仰望着房梁,轻轻的闭上眼睛。
似乎在梦中,还能见到他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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