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掌柜回去当天就已经派出去了手下的几个小伙计。
和云枫这种没根底的不同,他堂堂八宝楼幕后大老板,供应店铺的襄州菜贩子每天都踏破门槛,但凡他有需求,正阳街的菜贩子都要跑断腿。
只要坐在南货铺里,尚富就能知道周围九县四十二村究竟能不能买到这年头长的老猪。
依旧淡定自若的喝着茶水,往茶汤中倒上半杯的羊奶,加上葱姜是尚富的最爱。
看着南货铺人来人往的客人,每一刻都是铜钱碰撞的声音。
“掌柜的,正阳街王屠户告诉,他在的村子里除了一头种猪村里死活不卖,没有300斤以上的老猪卖。”
“南门外,吴屠子保证,在他收货的村里就没有这么肥的猪,上次看见还是赛樊楼还兴盛的时候呢。”
“只有以前给赛樊楼供货的老徐家也不知道是脑袋坏了还是怎么了,家里还有七头三百斤的大肥猪,我按照您的吩咐,全都收回来了。”
小伙计谄媚的对尚富细数收集到的数据。
尚富喝着茶水听着汇报,已经胜券在握:“好好好,你做的好!等你回来南货铺二楼就交给你来负责。”
小伙计眼睛一亮,兴奋的道:“谢谢东家。”
声音特意压的很低,只有两个人能听见。
尚富小眼睛一眯,斥责道:“以后这种话少说,小姐才是咱们东家。”
小伙计笑嘻嘻的答应:“这周围没外人。”
尚富有观察了下左右,压低声音说道:“你刚才叫我什么来着?”
小伙计心领神会:“东家,您得习惯啊,等您真的摊牌的时候,这买卖不都是您的么?”
尚富喜不自胜,扯高了声调对小伙计说道:“你小子别出去口无遮拦,赶紧办事去。”
“哎!”小伙计转头就走,这尚掌柜已经哄的开心了,再不走就没眼力见了。
等小伙计走了,尚富从身边的柜子里拿出来二十锭五两银子,轻轻的用麻布擦拭。
“小姐啊,小姐,你可别怪我尚富心狠,给您赚了这么多年贴己钱,我尚富没捞着您一句夸奖,一文钱的奖励,最后婆娘穷跑了,儿子病死了,我是没辙没辙才动了账上的钱。”
“有些东西一碰啊,这辈子就变了,心也就狠了,就连多年前的老兄弟,也下手了。”
“至于这赛樊楼当年买卖好的时候,一天就要杀两头猪,这七头猪也就能用个月旬,余下的时光没了这肥猪肉,赛樊楼的声音也就不行了。”
“更何况,如今能做出板夫蒸肉的厨子……应该没了吧。”
尚富小声的嘟嘟囔囔,没人能听见他的话,只有他自己一边擦拭银子,一边怀念自己曾经在乡下的妻子和那个憨厚的儿子。
一边惦记着在襄州大牢里面的那个该死的厨子。
……
等到了第二天中午,云枫就再次看见了尚富,就看见尚富带捧着个小小的木头箱子就来了寒林雅苑。
这几天襄州城风声鹤唳。
两天之后周天予就要斩首了,整个襄州都在传闻,荡浮山的大当家和襄州知府交涉过,如果两天之内不把他亲爱的儿子周天予放了,那就等着荡浮山三千马匪,马踏襄州城亲自接走他们的少主。
从今天早上开始,襄州城已经执行宵禁,申时之后禁止百姓在襄州城内出没。
更是早就给襄州军发了请兵的信函。
此时襄州军怕是已经开始动了。
尚掌柜捧着木头箱子紧张兮兮的,脚下的步伐也快了几分。
等到他到了七房的偏房的时候,云枫正在和寒雨瑶收拾东西呢。
院子里已经多了几分的凌乱,小桃红捧着两匹苏锦装到了院子里的手推车上。
云枫一手拎着家中的一尊佛像,另一只手端着佛龛。
身后的寒雨瑶捧着首饰盒子紧张的从房间内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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