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七安伸手:“拿来!”
一把将行册放在手中,那书籍缓缓的打开。
费七安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时而苦恼,时而释然,时而困顿。
等一本行册看完,忽然一声感叹:“这小子,倒是有几分的聪颖。”
跟着费七安已久的五九赶紧递上点茶:“云枫公子吉人自有天相,公子您终于能放心了。”
费七安道:“没错,这家伙不光有本事在襄州落脚,还能将一潭死水的榷场给盘活,真的不容易。”
“哈哈哈哈!”费七安几声大笑:“今天心情好,把那坛从大梁城带来的春风醉给本少爷开了,我要庆祝一番!”
“叫襄州最好的行首,最嫩的小娘,来一曲歌舞。”
一声令下,襄州最好的青楼派出最好的姑娘,推杯换盏,也要对上几句诗词歌赋。
只等待明天,坐车去榷场,看那北方朔风吹过,贸易南北。
只是这一夜,费七安可以安稳入眠,远在榷场的云枫却在榷场外面备了一桌饭菜。
菜不过从赛樊楼带来的酒肉。
咸菜滚豆腐、北方的酱骨头,再加上赛樊楼的汉馍夹肉,再有一壶梅子酒。
家门口四味居的酱菜几碟,就算是不错的美味了。
配上两个从襄州一起来的友人,自然有一番风味。
张阔海此时坐在对面,他那把大刀就放在身后,一口梅子酒,半块儿酱骨头,吃的是北方的豪爽。
这个在海上纵横的巨寇有着别人没有的豪爽。
倒是他的兄弟疤赖有些紧张的看着云枫,似乎在防备什么。
“兄弟,这一顿饭之后,怕是一别两宽,许久不能见面了。”云枫举起酒杯。
“我敬你一杯。”
两人举杯,旁边的疤赖心情倒是不怎么好,有些仇恨的看着云枫。
张阔海坦然道:“不去当海盗,也不做正当行当,来和马匪抢饭吃,这兄弟们多少有些不习惯。”
他说的简单,疤赖却终于忍不住:“咱们在海上,没人能是打过咱们,有一艘船就能从北到南的闯荡,海图咱们有,牵星定位咱们会,怕什么。”
“就算是为了兄弟们安定,那就找个买卖做,咱们不刀口舔血也行,大哥你何苦跟着去当马匪。”
他发自肺腑的吐槽:“咱们连骑马都不会。”
这给他憋屈的啊,心中别提多难受了。
张阔海坦然道:“想要去海上,现在东海已经被金国人占领,他们船坚弩利,难以劫持,想要经商,你就算是把货运过去,现在有人接货么?还不是要上岸,被他们截杀?”
“想要在岸上做生意。”他看了看自己两个人:“这些年也做了不少了,咱们有多少钱。”
疤赖闭嘴了,他们没法下海,大康朝已经没给他们腾挪空间,想要投靠金国也不可能,从海军到海盗都是金国女真人。
至于经商。
疤赖心里有数,这些年要不是拼命,早就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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