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反应过来那只是两道岩画之后,我骂了包子一句怂货,包子揩了揩额头上的虚汗,狠是松了口气。
经历这么一通插曲,再加上我们也行走了多时,便干脆停下来歇上一脚。
我拿出水壶仰起脖子灌了两口,然后又递给包子,我嘴里还提醒着他省着点喝,咱可就这一壶水。
接着一番调整,我们便再次出发。
说来也怪,早上起来时还见橘日出升,反倒走进山谷之后,那日头竟不知几时已被云雾吞了去,时近正午也没见着太阳,只觉闷热异常。
越往山谷深处走,山间雾霭越浓,白喇喇的漂浮在两侧山壁之间,刚才包子就是隔着这山雾,乍一看便把那岩画大蛇看成了真蛇。
此番遭遇不禁又让我想起先前熊二疯子的经历来,那日他在谷中所见,迷雾深处一条巨影升起,当时他看到的会不会也是这山壁上的岩画?
这恐怕连他自己也说不清了,我这厢也只是做个猜想,个中原由我自是不敢确定的。
倒是这岩画说起来又是何人所刻?单这两条大蛇刻画在山壁之上也绝非易事,更遑论其工笔神韵刻画的还如此逼真。
我问包子在卧牛坪里头有没有听过这方面的相关传闻,他却也是第一回见到。
我们一径又往谷中深入了二三里,此时的山雾已经把天空都遮了去,更有隐隐要滑到谷中来的意思。
我并不确定这些雾气是不是就是那腐蚀性的瘴雾,但稳妥起见,我和包子都没敢轻易去触碰,而且脚下都各自加快了速度,必须赶在这些雾气彻底沉降下来之前通过山谷。
正走着包子忽的停下脚步,我问他怎么回事,他一指前方反问我道,“老秦你看那些个,是不是房子?”
或许是我这些年看书写字,视力损耗的厉害,全全比不上包子,他要不这么一指我是真没瞧见,就在我们前方两三百米外,正耸着一些黑朴朴的窝棚类的建筑,隔着一根根兽形石柱是真不容易发现。
当下我们脚下的速度更加快了几分,快步行至那窝棚处一看,还不止一个,整一段山谷少说七八十米的范围都被清空,那些兽形石柱多半清理到周围去,中间这一段亮出来,简陋的搭了有三四十个窝棚。
这些棚子废弃了也不只有多少年月了,一具具干枯的尸骸横七竖八,看他们身上的装束,不似古代人,倒像是上回包子提到的那个騩寨。
这个传闻最早也是听卧牛坪里头的老人讲的,说是早些年有一伙土匪曾在这迷魂凼里头建过一个寨子,后来因为什么原因一夜之间全死光了,就剩下一个騩寨子。
看来我们眼下这个废弃寨子,很有可能就是当年的土匪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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