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你们要是敢赖账,我们也不是好惹的。
庆云县的事情,我是最清楚的,因为我跟那里的皮货商范老五经常见面。
就是他告诉我,米员外,方员外他们早就在枭王部队打过去之前就逃了。”说到这里,他的视线在米文彦和方员外脸上逡巡了一会儿。
两人没有露出任何破绽,反而让他开始怀疑自己的想法是错的。
除了刚才问话的那个胖子和老太太,这两个都不是庆云县的口音,难道真的是外地乡绅,遇到庆云县米家这个老太太结伴而行?
方员外拽拽米文彦的袖子,手背在身后做了个奇怪的手势。
米文彦居然奇迹般的看懂了,他说的是真的。
范老五跟白山县的皮货商好像还有点姻亲,那个人似乎叫牛国禄。
米文彦点点头:“投降的县太爷后来怎样了?”
“当然还是县太爷啊,不然谁会投降?”牛国禄悄悄打量米老太的眼神。
“听说他新收了一房姨太太,桂花巷的米家三娘子,纳妾当天好多人都去了,争着抢着往米家三娘子的轿子里砸烂菜叶子臭鸡蛋。
三娘子顶着烂菜叶子,领着一个小姑娘从后门爬进了县衙。”
贱人,我要打死那个贱人,米老太拼命挣扎。
她被南珂捂住后一直在挣扎,所以现在的激动看起来也不那么明显。
牛国禄有些失望,不再试探,把自己知道的全说了。
“米家老三跑了,带着柳姨娘和她的孩子跑去京城吃香的喝辣的,听说县太爷会投降是他挑唆的。
现在庆云县的百姓恨死了米家人,尤其恨米老太和米老三,恨不得食其肉,枕其骨。
米家的宅子,铺子全被官兵占了。
方家,刘家等,凡是庆云县数得着的大户,家产,宅子全部被枭王的部队霸占了,那些来不及跑得商户家,平民家的女眷,不管多大年纪,不管是否生育,不管姿色如何,全部被枭王的手下抢了回去。
民怨沸腾,很多女眷被抢走的人家偷偷去烧枭王部下盘踞的房子。
房子没烧多少,他们被抓到全部被弄死。
九族全被牵连。
米家九族虽然没有被牵连,但三娘子不知道给县太爷吹了什么枕头风。
县衙派人去抓米家大娘子的娘家人,结果没抓到正经的南家人,把村子里的女眷全抓走了,男人也全部被抓去服徭役。
我们逃出来的时候看到那个村子还有人围着,堵回去的南家人。
附近村子里有家人挺有钱,闻风逃了,留下了不少马车,都被枭王的部队充作了军资。
如今的庆云县就是人间地狱,所有人争着往外面逃。
没逃出来的,男丁被抓去当兵,妇女被抢,剩下的只有年幼的孩子,擎等着饿死。
尚有些家业的被加了三层重税,也快活不起了。
我知道的就是这么多,其他县的得问他们。”
“要不是路上捡的那个婆子是庆云县的,我们都不惜得知道庆云县的消息,其他县的更不必了,我们是外地人,不过话说回来,你知道是不是也太详细了?”
米文彦莫名觉得以上的消息好像是特意为他们准备的。
这人不是都逃出来了吗,怎么知道逃出来之后的事情。
牛国禄朝他伸出手,饼子给我我就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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