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继祖急了,“可,可就算学生真要杀人,学生也不知道去哪里杀他啊!不是说陈贤弟一早就出门去了么?学生又怎么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又是什么时候去了后山……学生真的没有杀人啊大人!”
张县令闻言果然皱了皱眉。
就见外头快步走进来一个衙役。
那人走到张县令身侧,俯身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张县令散漫的神色微变了变,又看了眼下头已经急出一头汗来的周继祖,摆摆手道,“行了,你先下去吧。”
周继祖本来还有一肚子话要替自己辩解,但见张县令一副“你给我立刻马上滚蛋”的表情,最后只得把嘴边的话咽回去,朝张县令拱了拱手,随那衙役走了出去。
待出了书房,周继祖不由愣了愣。
等在外头的高瘦男子看到他也是一怔,随即就听刚才那衙役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道,“来福,大人传你进去问话。”
如今陈宗贤的书房俨然已经成了张大人的公堂。
那被唤作来福的瘦高个男子忙应了声是,老老实实地跟衙役走了进去。
周继祖扭头看了眼他离去的背影,也径自回了自己的屋子。
周娘子却不在外间。
想起刚才张县令对自己的阵阵逼问,周继祖心里一阵烦躁,径自走到桌边坐下,刚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这才发现里头的水居然已经冷了。
周继祖“砰”地一声放下茶壶,朝里间没好气道,“你成天干什么吃的?!怎么屋里连壶热水都没有?”
见没听到回应,周继祖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腾”地站起身走进里间,正想质问妻子,这才发现内室里整整齐齐,空无一人。
……周娘子这几日忙得团团转。
先是宅子主人忽然被发现莫名其妙地死在了后山,接着又是连日暴雨,搞得他们连心情都来不及收拾,就要严阵以待,把因“暴雨”被困在这儿的县太爷伺候好……
安安静静,清清闲闲的宅子里忽然住进来一大堆人,还都是官府的人……这让轻松惯了的下人们顿时就有些招架不住。
周娘子作为管事,更是首当其冲。
因为人手不够,如今她不但要管着宅子里大大小小的事情,厨房忙不过来的时候,她还要充当厨娘的职责。
原本宋昀盼倒是个帮忙的好手——不但干活十分麻利,做出来的菜也色香味俱全,很能撑场面。可自打那起命案发生以后,莫说是来厨房了,如果没有苏珩陪着,她几乎连门都不出,就待在自己的屋子里。
也难为苏郎君有那么好的耐心,天天陪着娇妻,周娘子有几次送些吃食过去,苏郎君不是在教宋昀盼画画,就是陪她下棋……态度十分的温和……
再反观自己的相公……
“嘶——”周娘子指间骤然一疼。
她忙放下手里的刀。
一旁的胖厨娘闻声看过来,“哎呀,娘子流血了!”又赶紧拿东西过来给她包扎止血。
“我自己来就好了。”周娘子利落地包扎着伤口,柔声笑笑道,“你们忙你们的吧。”
厨娘“哎”了一声,一边回去继续做饭一边关心道,“娘子还是过去坐着歇会儿吧……瞧你这两天脸儿都白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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