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云孤径直走向里面,出来时,手里多了个瓷瓶。
比昨日的要小很多。
他走到沈微落面前,一掀衣摆就要蹲下,沈微落连忙缩回脚。
神色惶恐。
“殿下,使不得,还是让我自己来吧!”
“你知道怎么用吗?”
宋云孤扫了她一眼,语气不善。
“今日本就好得差不多了,你倒好,这一折腾,估计得休学了!”
他的话瞬间刺着沈微落的痛脚,她神色一紧,放弃了挣扎。
低低道了声“有劳殿下了!”缓缓伸出脚。
宋云孤接过,褪下鞋袜,脚踝已是红肿一片。
这一日,又是走路,又是罚站,她是怎么捱过来的?
他眸子瞬间转冷。
——就没有见过这么傻的!
命重要,还是迂腐夫子的训诫重要?
他心里带着气,手下不由得加重了力道。
痛得沈微落倒抽一口冷气,额头冒着冷汗。
宋云孤扫她一眼,没好气道:
“看你下次还会不会不珍惜自己?”
话虽冷硬,但手下的力道轻柔很多。
源源不断的内力渗入伤处,刺痛感减轻了不少。
沈微落看着他束起的发顶,眼含感激。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当时拿刀架在她脖颈上的皇子,如今能屈尊蹲在地上帮她疗伤!
做完这一切,宋云孤起身,转身去净手。
沈微落刚穿好鞋袜,彦青走了进来。
手里的托盘里摆满了菜肴,并一壶酒,两个酒盏。
摆放在小几上,他躬身一揖,像个隐形人一样悄悄退了出去,拉上了屋门。
宋云孤在沈微落对面落座,拿起琉璃酒壶,斟满了杯盏。
自顾端起其中一盏,看了眼沈微落。
沈微落自觉端起另一盏,“殿下,我敬您!多谢您赐药!”
还帮她抹药!
后面那句她觉得太难为情,并没有说出口。
宋云孤没有接话,端起酒盏仰头灌下。
沈微落端起酒盏凑到鼻端嗅了嗅,一股淡淡的花香夹着酒香蹿入鼻端。
这才发现,琉璃盏里的佳酿泛着淡淡的粉意。
沈微落自知没有酒量,只浅浅抿了一口。
入口微涩,还有淡淡的辣,回甘却是甜味。
“是荆桃酿的?”
她咂了下嘴巴,不太确定问道。
宋云孤扫了她一眼,满眼嫌弃。
她是不是傻?
看一眼,闻一闻,就能判断出来,何须还要尝半天?
沈微落却是满眼兴味。
荆桃酒耶!
她活了两辈子,还是第一次喝!
沈微落忍不住又喝了一口。
就这样,面前满桌的菜肴几乎没有动筷子。
一壶荆桃酒早已见了底。
沈微落粉面含笑,傻傻看着面前的宋云孤,指着他傻笑出声:
“我面前怎么有两……两个殿下?”
“你醉了!”宋云孤站起身。
沈微落以为他要离开,急忙起身。
起的太急,脚下突然使力,一阵刺痛传上心头。
沈微落忍不住哎哟一声,身子朝前跌去。
宋云孤心头大惊,想也不想伸手去扶她。
她跌进了他的怀里,粉唇划过他的面颊,犹如一个火星溅到干草堆上。
他的心里瞬间燎起一片火,陌生的悸动溢满胸腔。
宋云孤彻底僵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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