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
“回小姐,奴才打听到了!”
一个时辰后,沈微落扶着春花的手下了马车。
顺着春水巷走了几步,院门吱咛一声,一道熟悉的身影走了出来。
沈微落急忙避到了墙角后面。
探出一个脑袋,就看见沈长亮身侧站了一个美艳的少妇。
身姿婀娜,一双丹凤眼望来,说不出的勾人。
只见她攀着沈长亮的脖颈,撒娇出声:
“沈郎这一走,几时才来看奴家?”
沈长亮搂着那妇人的腰肢,“怎么,为夫还没走,就想为夫了?”
“晚上……”沈长亮摩挲着那妇人的一双柔荑,凑到她耳边,私语起来。
那妇人面上一红,嗔了他一眼,举起粉拳垂着他胸口,满眼柔媚。
沈长亮早已被那妇人勾得浑身发热。
想起沈微落今日回府,他无论如何都要回去,只好在那妇人面上落下一吻,意气风发出了巷子。
院门再次阖上。
沈微落从墙后走出来,望着沈长亮远去的背影,一双手紧握成拳。
这就是原主的好父亲。
永远在女人堆里打转。
如今倒好,直接盯上了有夫之妇杨氏。
过不了多久,沈长亮就会因为杨氏,彻底丢了自己的差事。
她深吸一口气,下意识看向头顶,不让自己的眼泪滑落。
她对这个父亲,除了失望,还是失望。
走出巷子,沈微落心情沉重,不想回府,闷闷走在街上。
春花跟在身后,亦步亦趋。
不知道走了多久,一个侍卫突然挡住了她的路。
“沈三小姐,主子着人来传话,让小姐去樊楼等他。
宫宴一结束,他就过来!”
沈微落怔怔看着面前这个侍卫,莫约记得他叫彦遂,在三王府见过几次。
她不疑有他,点点头,转身低声吩咐春花:
“你们回去吧,若过了戌时,我还没有回去,你去禀告祖母,说我今晚歇在茶楼,明日再回府。”
春花看了一眼彦遂,向沈微俯身一礼,叮嘱她万事小心,才随小泉子离开。
沈微落钻入彦遂的马车,落下了帘子。
马车缓缓离开。
不远处的巷子里,彦禾被黑衣人用刀抵着胸口,嘴角沁着血渍。
他强撑着站起身,早已发不出一丝声音……
沈微落在樊楼门口下了马车,径直去了二楼。
迈入荆阁,伙计已经贴心地燃着熏香。
打量着周围熟悉的一切,她神色一松,看了眼宋云孤常坐的那把椅子,朝另一把椅子行去。
她刚坐定,一个小二端着茶盏推门入内。
瞧着有些面生。
要知道,沈微落进樊楼后厨的次数要比去雅间还多。
所有的伙计,她虽然叫不全名字,但都认识。
沈微落不动声色打量着他,出声问道:
“你瞧着眼生,刚来的?”
“回小姐,是,小的来了不到一个月!”
“哦,这样啊……”
沈微落伸手去接茶盏,手刚碰到杯盏,突然惊呼出声,茶盏应声摔在地上。
碎了一地。
沈微落倏地站起身,满眼警觉。
“钱掌柜的一向做事严谨,怎么可能让一个新来的伙计给雅间的贵客奉茶,这不是自毁招牌么。
说,你到底是谁?谁派你来的?茶里是不是下了药?”
那小二直起腰身,面上的小心翼翼瞬间敛了干净,眸子阴冷。
“呵,沈小姐还算不笨,只不过,还是不够聪明!”
“此话何意……”
沈微落刚迈出一只脚,身子发软,跌在了地毯上。
昏迷前,她脑中闪过的最后一个念头——
奶奶的,燃着的熏香竟然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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