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公子的面容、身世描写,只要百姓见到吴雍、王羌他们,就知道是他们错不了。
这些都不足以让吴廉跳脚。
最可怕的是话本里的望江南,是一处隐蔽的酒楼。
京城世家很少有人知道。
他斟酌许久,才选择此处约见二皇子宋云琅,密谈大计。
这一但让天子知道,再揪出背后的所有事儿,整个吴府便会覆灭。
极有可能走向抄家灭族的那条路!
背后之人,心……够狠!
吴廉双眼一闭,下一刻睁开眸子,换上的全是惶恐之色。
“陛下恕罪,微臣也没有想到,孽子竟然做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
有辱家门,有辱陛下的栽培!”
陛下放心,微臣现在就回去,亲自将孽子扭送官衙,以儆效尤……”
“陛下,微臣有罪啊!”
吴廉话还没有说完,一阵哭嚎从殿外传来。
吴廉气得攥紧了袖子里的拳头。
王士寸!
好得很!
陷害我儿这笔账老夫还没同你算,这会子就学起老夫,在乾清宫哭嚎!
但你没有听过一句话话吗?
画虎不成反类犬。
这个节骨眼,还敢哭嚎?
后果你想过没?
他还没有在心里骂完,一个小太监匆匆入内,“回禀陛下,户部侍郎求见!”
天子顿时气极,手一挥,御案上的奏折撒了一地。
他倏地站起身,恼怒至极。
“来人,户部尚书吴廉、户部侍郎王士寸纵容子弟,败坏朝纲,拖出去,各打三十大板。
闭门思过三个月,罚俸一年。户部事务暂时交由吏部尚书谢正绪暂理!”
吴廉一听,心头一松。
谢正绪当吏部尚书前,本就是户部侍郎。
天子如此安排,无可厚非。
再者,谢正绪之女属意吴雍。
两家长辈已经过了明路,换了庚帖,只等三国使者离开后,便会禀明天子赐婚。
可以说,谢正绪就是自己人。
如今户部大权暂时落在谢正绪手里,他可以放一百个心。
如此一想,吴廉俯身朝天子磕了三个响头,这才颤颤巍巍起身,朝殿外行去。
天子盯着吴廉的背影,想起他以往的苦劳,心头的火气消了些。
但天子一言九鼎,哪有收回来的道理。
让他挨顿板子也好,那些子蠢蠢欲动的世家,该收敛了!
一顿板子挨下来,吴廉双腿发麻,脸上冷汗直冒。
他硬撑着起身,朝陛下谢完恩,一瘸一拐朝宫门走去。
每走一步,他都好似踩在刀尖上,剧痛直往心口钻。
痛得他直不起腰身,冷汗直流。
脑袋嗡嗡作响,压根儿无法思考。
原本一盏茶的路,他走了将近一个时辰。
终于看到宫门口,吴廉再也撑不住,双腿一软就要倒下。
浑浊的眸子扫到一抹熟悉的身影,他瞬间有了力气。
谢正绪!
他来接他了!
就说嘛,他吴廉一生识人无数,绝对不会看错人的。
看来以后,他对谢清韵这个儿媳,要偏向一些了!
见谢正绪走了过来,吴廉勉强扯出一丝微笑。
“谢兄,承蒙关心,我没事……”
“吴尚书,老夫奉陛下之命,来取户部大印!”
谢正绪一句话浇灭了吴廉火热的心。
他随后的一句话,更是让吴廉怔在原地,半天回不神。
“小女和贵府子弟的婚约,之前都是误会,做不得数!”
话落,谢正绪从怀里掏出庚帖,递给了吴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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