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大半个月,教里有盛会,我们必须在那之前赶回去。”
以后还能不能出来,就难说了!”
沈微落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吩咐船家靠岸。
一行坐着马车回到悦来客栈,正遇上一众学子往马车上搬东西。
场面有些混乱。
沈微落顿时愣在原地,“这……你们在干什么?”
王津背着箱笼走了出来。
“沈小姐,殿下方才突然通知,半个时辰后出发,离开益州城,您快去收拾吧!”
这么着急,出了什么事儿?
沈微落什么都顾不上,撇下华溪他们,匆匆朝楼上奔去。
推开屋门,宋云孤正在书案后俯身疾书。
看见沈微落,他放下了手里的毛笔,“怎么回来了?”
“……没什么意思就回来了,殿下怎么突然要离开?”
宋云孤站起身,倒了一杯清茶递给她。
“刚刚收到梧州送来的帖子,三年一次的江南诗会五日后举行。
机会千载难逢,我打算带领学子去看看!”
时间很紧,如果想赶上诗会,此时出发,一刻不停,第四日早上才能赶到。”
方才我打算去湖边接了你,再同他们汇合!不想,你却回来了!”
原来如此!
沈微落心头一松,急忙帮宋云孤收拾东西。
彦青走进来。
宋云孤拿起手边写好的奏折和信笺递给了他。
“着人送回长安,万久一行,贪图享乐,不为民办实事,没必要留着。
至于吴崖,去信给吴求,让他派一个人前来审理,务必要揪出背后的秘密。”
还有,撬开他嘴巴后,先把奏报传给本王。本王过目后,再呈给父皇!”
彦青接过,躬身领命,退出了屋子。
一盏茶后,沈微落才匆匆收拾完,随宋云孤下了楼。
走到客栈外,发现华溪和陆伯颜还没有离开。
华溪看见沈微落,疾步迎了上来,看了宋云孤好几眼,眸子才转向沈微落。
“我听王公子说了,你们路上注意安全,我的事儿还没有办好,所以不能同你们南下了!”
沈微落笑着点点头。
“你也一样,后会有期!”
辞过华溪,沈微落随宋云孤上了马车。
十余辆马车浩浩荡荡出了益州城,继续南下。
中间换成大船。
一上船,不到一盏茶工夫,沈微落就睡倒了。
她连荡秋千都晕得不行,坐船简直是最大的折磨。
此后,所谓的两岸青山相对出,猿声啼不住,山花红似火,江水绿如蓝……
诗文里的风景,她都没有领略到。
船上三日,她都是在船舱的小床上昏沉沉度过的。
当她吐得昏天暗地,吃不下一口东西时,船终于在傍晚时分靠了岸。
竟然比预计的时间早了少半日。
沈微落被人搀扶着出了舱,遥遥看见一群人站在码头上迎接他们。
一位老者身着官服,站在最前面。
满头白发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精神矍铄。
他看见宋云孤,疾步上了甲板,朝三殿下躬身一揖。
“臣骆甲政恭迎三殿下!”
骆甲政?
怎么这么熟悉?
沈微落抬起晕晕乎乎的脑袋,眸子从骆甲政的身上,移到他身后的中年男子身上,着实吃了一惊。
只见那中年男子一身白衣,儒雅至极。
一双眸子和骆其非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她竟然来了骆其非的故乡?!
这个念头一定,惊得她头脑越发昏沉。
这……这是什么缘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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