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禹声拉开屋门。
王津风尘仆仆站在门外。
整个人晒黑了一圈。
彻底变成了黑炭头。
赵禹声什么都顾不上,急忙询问出声:
“沈……沈微落呢?”
王津淡淡一揖,没有接话。
自从在汇通钱庄见到沈微落和三殿下拥抱在一起,去往大槐树村的路上他才恍然大悟。
恐怕这就是赵禹声这些日子一直针对沈微落的原因。
呵,当时气得王津在马车上直跺脚。
男女相悦,多美好的事儿。
怎么在赵禹声这里,就变成了洪水猛兽。
恨不得拆散了人家!
是,你有你的立场,心里不爽,你找三殿下去啊!
凭什么针对人家一个小姑娘?
呵,真够“君子”的……
“怎么样了?说话啊?”
赵禹声忍不住催促道。
王津神色一沉,沉重地摇了摇头。
赵禹声骇了一跳,“事情……很严重?”
王津深深看了赵禹声一眼,又长叹一声。
赵禹声此时早已骇破了胆。
急忙挥退了其他人,将王津叫进屋子,反手关了屋门。
几步上前,看着王津。
满眼焦急。
“是不是……很严重?”
李应天说宋云孤抱着一个女子出了屋门,坐上马车匆匆去了朔州。
宋云孤可是出了名的睚眦必报之辈。
知道沈微落的事儿,却没有顾上惩处他。
只能说明沈微落的伤的确严重,他暂时还顾不上其他。
之前,赵禹声还抱着一丝侥幸。
此时一看王津的神色。
他勉强撑着一丝理智,哆嗦着出声:
“快……快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是山洪,沈小姐被倒下的半面山压在下面……”
赵禹声越听心越惊。
到最后只余满心恐慌,王津是怎么走的,他都不知道。
此时此刻,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他将沈微落派到青木镇,便遇上暴雨,她被压在了半面山下!
半面山啊,人还能活下来吗?
不幸中的万幸,人是活下来了。
可是……恐怕也是惨不忍睹,生不如死!
是,他承认对沈微落颇有微词。
嫌她一个女子,不知检点,做下勾引皇子的丑事。
可他也年轻过,自然知道,男女相悦,并不是女子一人的过错。
他不能也不敢怪罪三殿下,自然将所有的错误一股脑儿推到了沈微落身上。
自从三殿下离开队伍,北上益州。
他就找各种机会,开始磋磨她。
这一次,不惜将最远的青木镇指给了她。
但他,真的没有想过要她的性命。
她的才情,放眼整个大周,没有一个女子能比得上。
可以说,百年难得一遇。
他能担任她的领队,也是荣耀一件。
可如今,她却因为他的决定,如今躺在床榻上,生死不知。
这和亲手重伤了她,有什么不同?
与不顾百姓还陷于水患之中,却忙着纳妾的李应天又有什么不同?
念及此,赵禹声捶胸顿足,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门外,王津已经走到楼梯口。
听见屋里传来的哭声,他身子停了一瞬,继续下楼。
赵禹声也该吃点教训了!
紧赶慢赶,才赶回沧州,王津进了屋子,饭食都没有吃,倒头就睡。
众人将听来的零星消息,加上赵禹声和王津的反应,得出的结果便是——
沈微落估计快不行了,正在捱日子!
没了是迟早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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