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佩一听到这个就吓得不轻:“回大人,那烛火我都给倒进二姨娘的烛模里了,没再剩下的。”
“那包烛火的纸包呢?你丢哪去了?”
这东西本该一起烧了,恰巧小佩觉得这是能通灵之物,就给卷着埋在了土里。
当月缨缨见到那纸包时,埋它的土层被蚂蚁盖了一片,待挖出来,那纸包都被虫子给蛀了个口。
凑近一闻,清冽香甜,还有点上头。
浅浅调试了两天,拉着几名副本里最有名的中医一块研究,又请教了专门做蜡烛的工匠,这才有了一点点的成品。
烛匠斗胆发问:“敢问大人,这烛火的名字?”
老中医抢话:“含药量极高的火烛,自然要叫药烛了!”
月缨缨笑笑:“此烛名白山烛,点了这烛,莹神就会来取你性命。”
“啊?!”
众人连连后退。
她将制成成品的蜡烛和部分烛泥都收起来,头也不回道:“这是莹神专门吩咐我做的,你们对外该怎么说,心里都有点数,如果乱来,你们死得会比这火烛燃的还快。”
她这作法似乎有点过河拆桥了,但也没什么办法。
中医和烛匠抹了一身的虚汗,连连应是。
*
夜。
月黑风高。
月缨缨不会古代飞檐走壁的功夫,老早就等在了皇宫外。
许无忧和几个大汉给她当人形梯子,助她上了城墙。
城墙有些高,但对她来说,卸力之后再跳不是难事。
回头道:“你们走吧,小心些,别引人注目。”
她起身,沿着城墙走了几步,翻过几间宫殿后跳了下去,在地上滚几圈正好躲进阴影中。
偏头,月光从她脖子到肩膀的斜角洒落,一队巡逻的侍卫从身旁经过。
待人走后,她放倒了必经之路的两个太监宫女,潜入某妃嫔的宫室。
皇帝残暴,后宫多妃,他也不偏爱谁,每天晚上轮着去,今天去的这个正好是月家旁系出来的女儿,稍一打听就知道宫里的侍寝顺序。
在外悄悄等了许久,终于等到高总管换班。
隔了一段距离后,月缨缨跟了上去。
她静静地走着,听几个小太监对高总管阿谀奉承的话,把高总管捧上了天,大摇大摆地勾着拂尘,如沐春风地跟这皇宫的主人一般。
“高爷爷十八年来尽心尽力,我等都仰仗高爷爷庇佑!”
“高爷爷是皇上身边最有话语权的人!”
“只要有高爷爷在,我们何愁升官发财呢?”
高总管挺着腰板:“你们这几个后辈呀,就是喜欢哄咱家开心!”
“哪儿的话!我们都是真心的!”
“高爷爷就是我们的天!”
这些拍马屁的话月缨缨实在听不下去了,又拉远了些距离,不紧不慢地跟着。
直到几人回到居所睡觉,这才得到高总管单独休息的机会。
司礼监是没有看守的,夜晚换班时间还经常进进出出,她很容易就能摸到睡铺前,身上又穿着宫女的制服,就算直接上床睡觉也不会有人起疑。
月缨缨先到一间宫女的大通铺上,吹灭桌上守夜的油灯,拿了这东西就往外走。
“谁啊这么吵?让不让人睡觉了?”
她刚打开门,声音有些大,回头去寻声音,发现是个刚睡下的宫女,夜间睡觉不老实,还将旁人都吵醒了。
不多停留,她迅速关门离开。
捧着油灯,路上将并不成型的烛泥,连带纸包都放在里面,接着到高总管的门前放下,掏出火折子。
“呼!”
吹着,点点星火在夜里格外明亮。
将其凑到油灯前,两者之间只有短短的一指间距,有那么一瞬,脑海中又浮现几日前被女鬼支配的恐惧,从高空坠落的碎裂感隐隐作痛,连手腕都有些发颤起来。
月被拽进了云间,周围一点光亮都没有,就连火折子的火星都要熄灭。
点燃之后会发生什么不言而喻,尽管如此她还是等了许久,想了许久。
火灭,复又被吹亮。
月缨缨一鼓作气,用火折子引燃油灯里剩下的油,细微的火苗顺着纸包整个烧了起来。
见状,她迅速推开高总管房门的一角,将油灯放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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