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乞丐们放出话来,只给五天时间,每个人都必须交一份,不拘是讨来的吃食、捉到的老鼠麻雀、树皮野草草根、甚至是水都可以,总之每人都必须出一份。
不交的人就住到破庙外面去,反正五天找不到吃的东西也离死不远了,省的死在庙里还要人拖出来。
当然了,据说交的多的可以住到还没住满的有屋顶不会淋雨的屋子里。
木渔倒是不稀罕住那好房子,现在这屋子里的人有原主的记忆在,又有她之前的立威,住着还比较放心,搬到别处去反而要新适应,哪有那功夫和精力。
再者说了,有个屋顶不就是不用淋雨嘛,现在旱成这样,两三年都没怎么好好下过雨了,真要下雨,怕是所有人都乐疯了。
这时候又正是春末夏初四月份,天也不冷,住没顶的屋子里也不妨事,要是冬天或还会考虑一下,现在就算了。
她虽天天早出晚归出来找野草根,但是破庙那边的事情也都留心着。
毕竟她现在是没条件和人起冲突的,而且这些大乞丐们和王婆子那种纸老虎不一样,能不招惹还是不招惹的好。
至于抽份子这种事,野草根肯定是不能给的,这是接下来生存下去的关键,那么就意思一下给碗水吧。
这些天大乞丐们派人在破庙门口守着收东西,倒有不少人交了份子,树皮、草根这些居多,也有老鼠和麻雀,给水的倒也有那么三两个人。
大乞丐们收到水和干树皮这些东西的时候虽然骂骂咧咧,但并没有多加为难,他们也明白这时候找吃的是真的难。
这让她心里有了些底气,给一碗水换一阵子安宁还是可以接受的。
在她搞定吃喝大事、找到别的好去处之前,还是先留在破庙比较稳妥。
一路走走停停,花费了比从前多一倍的时间才回到破庙。
破庙门外、门里都有人呆着,唯独门口守着两个大乞丐的周围一个人也没有。
她端着水小心地走近了。
见她过来,两个大乞丐黑到不行的脸色才缓和了几分。
“呦,是红脸儿啊,来交份子了?你这一碗水也太少了些,怎么就带这么点儿回来,这够做什么的。”
木渔连白眼都懒得翻给他,这男人绰号“二狗”,尖嘴猴腮,个子和她差不多,但事儿贼多,是大乞丐里最难缠的,一张嘴又碎又臭。
另一个大乞丐没说话,只拿起边上的陶罐,示意她把水倒进去。
陶罐里黑乎乎的,里面有小半罐子水,看着不大干净。
井水一般比较干净,这种不干净的,一般是河洼里的脏水,简单静置好几次也依旧脏兮兮的。
而且这个脏还不单单是表面上的脏,泥土算什么,还有更脏的在呢,喝了这种水,闹肚子发烧都是小事,一不小心就可能会丢了命。
当然了,不喝水是肯定会渴死的,他们也没别的选择就是了。
木渔正要倒,忽然余光瞧见破庙里走出一个精壮的中年人,手里拿着一个陶碗就过来了。
她认出这人正是破庙的头儿,姓赵,人称老赵、赵头儿。
她灵光一闪,顿住了动作,等赵头儿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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