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这时,那小伙计从后院回来,给她递了个鸡蛋,
“给,你换的鸡蛋。”
木渔接过那个鸡蛋,冲他点头道谢。
老王头这时候睁开了眼睛,拿过那一把二十棵野草细细数着,笑眯眯地说道,
“丫头,以后要是有了野草还可以来铺子里换东西,不单是鸡蛋,我们这里还有很多其他东西。
便是我们这里没有的,你说一声,老头子我也能想法子帮着搞到。”
木渔听他这话里似乎别有意味,但一时又猜不透这些,便故作懵懂地点了点头把这事应付了过去。
……
因为猜不透老王头的意思,木渔接下来几天都没有再来杂货铺,她总是会在这种细节上过分谨慎。
鸡蛋她没有立刻吃掉,而是在水稻成熟的那天才煮来和杨二郎分着吃了,纪念第一次丰收的喜悦。
她确实是喜悦的,沉甸甸的稻谷昭示了丰收,这意味着她将有更多的种子,能迎来更大的丰收。
除此之外,鸡蛋本身带给她的惊喜也很多,她没想过简单的水煮蛋也能有这么好的滋味。
和她相比,杨二郎就过于沉默了。
他甚至都没有询问鸡蛋的来源,只是闷声吃东西,好似有心事一般。
木渔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了。
她惯常是不会在别人情绪不佳的时候开口询问什么的,因为她明白这时候别人大都想自己静静,没有心力去应付别人。
只是杨二郎算是她在这乱世里唯一的朋友,不闻不问当什么都不知道也是不行的。
于是她拍了拍杨二郎的肩膀,真诚地看着他的眼睛,
“还有我,遇到什么麻烦可以和我说,我们一起商量,没有什么问题是解决不了的。
就是真的解决不了,我们也可以适应,总能活下去的。”
后一句话,她说的有些感慨。
人啊,真被逼到绝路上了,那是什么苦都吃得了的。
就比如她,一个多月以前她还是吃喝不愁的都市白领,转头变成没吃没喝无依无靠的乱世小乞丐,不也坚持过来了。
杨二郎看了她一眼,眼睛漆黑幽深,好似无底深渊一般,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他点了点头,却什么都没说。
木渔想了一通杨二郎可能遇到的麻烦,不外乎那么几种,一种是食物问题,一种是出路问题。
杨二郎近几天找回来的食物确实比以前少了很多,现在两人是靠野草和沸哥的窝头度日,倒也能撑得住,杨二郎可能自己压力比较大。
不过她更倾向于另外一种可能,问题在杨二郎之前承认过的“想法”上。
之前杨二郎带回来北山乞丐吃人、百姓驱逐乞丐的消息,显而易见他们就要没有活路。
那时她猜测杨二郎有应对的办法,只是还不成熟,杨二郎承认了这一点,之后好似也一直在做这方面的尝试。
现在这情况,很像是杨二郎在尝试的过程中遇到了什么麻烦。
她叹了口气,杨二郎不愿意说出这些,她只靠猜是猜不出什么的,有那功夫,不如做些别的事。
比如,收割芥子空间里成熟的水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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