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箱箱的往下抬,来来回回像永远抬不完似的,得抬到什么时候?
三小姐到底带了多少东西回府?
“郑妈妈,”门房管事一脸殷勤地上前:“这么多箱笼,怕是要忙到天黑。不如我叫些人来帮忙。”
郑妈妈微笑又客气地应道:“多谢管事一片美意。不过,箱笼里都是金银玉器绸缎细软之类,最是金贵。被碰着磕着,就不美了。”
若是有心思不正的人趁机偷一件摸一个,就更不美了。
门房管事碰了个软钉子,讪讪一笑,目光忍不住又飘了过去。
好多箱笼啊!
很快,冯府上下都被惊动了。
荷香院里开了库房,在郑妈妈的指挥下,丫鬟们有条不紊地将箱笼往库房里搬。前来“凑热闹”的冯少竹,看得眼珠子都快红了。
冯少兰矜持得多,也忍不住瞟了一眼又一眼,悄然拧紧了手中帕子。
冯少君根本没留意她们在看什么,也不在意她们想什么。
前世,她只身逃出秦王府。
吉祥顶着她的面容被毒死,郑妈妈是她的陪房管事妈妈,也没能落得好下场。被一根白绫吊死了。
一朝重生,吉祥活蹦乱跳地出现在眼前,郑妈妈也好端端地活着。
冯少君按捺住激动的心情,走上前轻声唤道:“郑妈妈。”
郑妈妈一脸喜悦,向主子行礼:“奴婢见过小姐。箱笼还有一大半,且得忙两个时辰。今日只怕是来不及归置了。”
还有一大半!
冯少竹终于忍不住,脱口而出道:“这么多箱笼,库房放得下吗?我院子里的库房还有空地方……”
冯少君瞥了一眼过来,似笑非笑:“四堂妹一片好意,我心领了。这库房确实不够用,再开两间空的客房,也尽够了。以后归置也方便。”
“真搬去了青玉苑,以后这箱笼被弄混了,四堂妹倒要落一个觊觎二房财物的恶名。我这个做堂姐的,于心何忍!”
冯少竹被说破了心思,脸孔一热。
冯少兰看着这一屋子的箱笼也觉眼热,不过,她自恃清高,对冯少竹明显流露出的贪婪热切颇有些瞧不上。
冯少兰撇撇嘴道:“堂堂侍郎府千金,眼皮子这么浅,也不怕人笑话。”
“你说谁眼皮子浅薄!”冯少竹怒气冲冲地看向冯少兰。
冯少兰皮笑肉不笑:“谁搭话说的就是谁。”
冯少竹气得涨红了俏脸:“冯少兰!有本事你再说一遍!”
冯少兰挑了挑眉,冷笑一声:“说就说,你当我不敢么?少君堂妹的箱笼再多,和你也没干系。亏你有脸张口,要将‘库房’借出来。东西真进了青玉苑,还拿得回来么?”
“真当你那点心思,别人都看不出来么?”
冯少兰刻薄起来,说话半点不留情面。
冯少竹恨不得冲上前撕了冯少兰的嘴。
冯少君乐得袖手看好戏。
就在此时,院门处传来周氏的笑声:“少君,快些瞧瞧,是谁来看你了。”
话音未落,一行人已迈步进了荷香院。
冯少君目光一凝,落在当先的女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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