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大人扶额,朝容矜道:
“你呢?你可认得明世子?”
容矜吓白了脸,老老实实的磕头,道了一声不认得。
言罢,明宇禀着一口气,朝李盛拜了下去。
“今日鲁莽得罪了二公子,还望相爷不计前嫌,高抬贵手......”
淳亲王这才松了一口气,不得已朝李盛拱了拱手,沉声道:
“相爷,今日犬子言行无状,冲撞了贵府公子,改日定登门负荆请罪!”
裘天德见淳亲王亲自下场服软,抬手扶了扶头上乌纱,朝李盛笑道:
“既是如此,依相爷看......”
李盛搁下茶盏,并未起身,目光阴恻恻的盯着淳亲王许久,凉凉道:
“天子脚下,明世子一句认错了人,就将内侄围堵毒打了一顿......今日我也算是苦主,裘大人看着判就成。”
裘天德怔了一下,苦笑着回身望了一眼淳亲王越发黑沉的脸,尴尬的清了清嗓子。
明宇想起自己手下被揍的那副惨状,脱口道:
“今日有陆世子在场,李二公子并未受伤,何来毒打一说?”
言罢,只见淳亲王额上青筋直跳。
李太微有些想笑,淳亲王这个老货怎么就生了这样蠢顿的儿子?
“哦?”
李盛抬眸,冷笑着望着明宇,又朝李太微道:
“你二哥如何了?”
李太微当即会意,神色戚戚,摇了摇头道:
“回府时还能走几步路,没一会儿就晕了过去,我来之前才咳了血,太医已经去瞧了......”
言罢,拿帕子垂首捂着脸,再抬眸时,眼眶通红,眼泪簌簌落了下来。
李盛立马一脸忧伤的看向裘天德,裘天德端着茶杯的手都不稳了。
陆萧一看这架势,忙扭头望向别处,眼底憋着笑。
明宇见状脸都绿了,这李家父女可真是搭台唱戏的好手!
淳亲王气的肝疼,却也晓得今日这事儿如何都不能闹大,更不能闹到圣上跟前去,心中忍了好几番,才朝李盛温声道:
“相爷,这事儿确是我管教不周,您看怎么来都成,咱们两家私了,莫伤了和气......”
“二公子所有诊金都由我府上来,待二公子好些,我叫犬子登门谢罪,求得二公子谅解,您意下如何?”
李盛叹了一声,似是为难道:
“这事儿既是孩子们惹下的,还是叫孩子们做主才好。”
言罢,朝李太微撂下话:
“阿鸾与她二堂兄最是亲厚,你替你堂兄看着办吧。”
众人目光又齐齐看向李太微。
今日蒜汁是大福沾的,用料过猛,李太微的眼泪就没停过,忍了好一会儿才红着一双兔眼,抬起头来,楚楚可怜道:
“我兄长平白受此一难,此番身心受创,若是明世子当真诚心悔过,就将你府上那座赤金弥勒送与他消灾吧。”
这话一出,淳亲王父子齐齐抽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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