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棠院里,北厢房外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奴仆,窃窃私语。
李太微带着大福与念夏刚进门,就瞧见里头乱哄哄的。
念夏板着脸上前,斥道:
“放肆!都拥在这里做什么?一个个儿的今日都不必当差了?”
念夏是长房的大丫头,在府中颇得脸面,二房众人闻声惊了一惊,又见郡主亲临,忙上前给李太微磕了头,这才唯唯诺诺的退到一旁。
李太微匆匆扫了一眼,望向缩在人群中的白桃,目光犀利:
“你在外头做什么?大少奶奶人呢?”
白桃看着李太微的眼神有些慌乱,忙躬身道:
“回郡主话,大少奶奶在里头,大夫正给给薛表姑娘看诊,奴......奴婢......奴婢是来迎一迎郡主的......”
白桃说着话,偷偷瞥了一眼李太微,面色微红。
念夏一瞧她这副鬼鬼祟祟的模样,眉头就蹙了起来,可白桃毕竟是二房大少奶奶从赵家带来的陪嫁丫头,她犹豫了几番却是不好出声。
李太微心中冷笑一声,面上却未露出分毫来:
“随我进去瞧瞧。”
白桃舒了一口气,忙起身在前头引路,念夏几句话就将围在门前的侍女哄散了,跟在李太微身后进了门。
卧房里,薛氏直挺挺躺在榻上,脸色惨白,若不是还有进气,瞧着跟个死人没什么两样。
碧云跪在榻前哭肿了眼,抽噎着望向俯身开药方的大夫。
赵氏攥着帕子,静默立在一旁,脸色很是不好。她身侧跪着一名侍女,正颤着身子小声哭泣。
见李太微来了,赵氏眼底透出几分期盼,也顾不上礼数了,上前攥着李太微的手,眼眶立时红了一圈。
李太微见她这般模样,忙在她手心重重按了一下,又给她递了眼色,示意她心安,切不可在奴婢面前失了当家主母的威仪。
赵氏收到目光,心神一凛,神色这才渐渐平稳下来。
“郡主......大夫说薛表姑是中了毒......可绿倚今早才进屋里伺候,又是祖母赐给我的人.....怎会......”
“郡主!”
碧云哭着朝李太微这边连连磕头,打断了赵氏的话:
“我家姑娘早起时还好好的,可叫绿倚姑娘伺候......用了午膳睡下就再没醒过来......定是有人陷害,求郡主为奴婢做主啊!”
赵氏脸色一下子灰白起来,张口就要辩解,却被李太微一个眼神止住了。
李太微侧身定定望着满脸泪水的碧云,冷声道:
“念夏,给我掌她的嘴!”
念夏一惊,抬眸看了李太微一眼,便挺直了腰板,上前甩手就是两个耳光。
“啪啪”两声脆响,打的碧云懵在原地,直愣愣的望着李太微,也惊的赵氏身旁的白桃浑身一颤。
碧云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捂着火辣辣的脸颊,颤声道:
“郡......郡主......”
李太微眉眼间染了两分戾气,琥珀色眸子里盛满了威压之势:
“主子说话,哪里有你一个奴婢插嘴的份儿!这一巴掌是叫你记着自己的身分!这里是李家,是相府,可不是你一个薛家小奴能撒泼的地方!”
“大夫尚未言明你家姑娘何时中的毒,又是因何而中毒?你一个奴婢却言辞凿凿,恨不能将脏水全泼到主子身上,你安得什么心?”
“还是说......你看见过什么,知道些什么内情?否则你哪里来的胆量敢指责我祖母的人下毒害了你家主子?”
碧云叫李太微一番话怼的哑口无言,直朝李太微磕头求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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