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产的痛苦远比受伤疼痛数十倍。
李诗诗躺在床上,痛苦地紧紧抓住床幔,满头大汗。
之前虽然跟吴婶子一起给别人接过产,可这事儿到了自己身上,李诗诗才深刻地体会到,这真不是人干的事儿。
公孙倾被隔在屋外,说是女人生产丈夫不能近身,恐会沾染上不干净的东西。
可稳婆焦急的声音和屋里人进进出出的状态,令公孙倾再也忍不住内心的焦灼,说什么都要冲进屋里陪着她。
他刚掀开门帘,正与端水的丫鬟碰了个正着。
丫鬟见状忙拦住公孙倾的脚步声说道:“王爷您还是回避一下吧,这产房内不干净恐会让王爷染上不该染的东西。”
公孙倾抬眼往屋里看了一眼,见一众人围着床边,心里更是着急的不行。
他一把掀开帘子道:“本王就不信,这生产乃是喜事,又能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王爷!”丫鬟见状刚想上前阻拦,却被公孙倾一把推开,直奔着床边走去。
产婆见王爷进来了,刚想开口,却被他打断:“忙你该忙的事儿,不必管本王做什么!”
说完这话,他便走到李诗诗跟前,看着躺在床上的人满头大汗,脸上的表情痛苦异常,顿时心痛的难以附加。
坐在床边,公孙倾握住她的手,安慰道:“有我在,你别怕。”
“王爷……”李诗诗浑身早已湿透,发丝黏在她的脸上,汗水顺着脸颊落尽枕头上。
明明这具身体早已生过两胎,可不知为何,这次临盆居然能痛到这个地步。
“夫人,用力!”
“呃——”李诗诗死死的握住公孙倾的手,拼尽全力往腹部使劲儿。
“夫人,已经露出头了,快了。夫人在用力!”
李诗诗此刻早已不知今夕何夕,如今的生产之痛早已代替了所有理智。
她只能听着稳婆的指挥拼命用力。
公孙倾既心疼又着急,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握住李诗诗的手,期盼着尽快让她摆脱痛苦。
不知过了多久,李诗诗突然瞪大了眼睛身子猛地向上抬起,攥着公孙倾的手,指节泛白。
脸上的表情越加痛苦,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后,她终于体力不支重新倒回床上。
没过多时,一声婴儿响亮的啼哭声划破屋内焦灼的氛围。
屋内众人皆松了口气。
稳婆怀中抱着一个带血的婴儿,用软布轻轻擦着他的身子,向公孙倾道喜:“恭喜王爷,是个公子。”
只是公孙倾却根本没心情看,接过丫鬟递过来的帕子,轻轻将李诗诗额头上的汗擦去。
见人仍昏迷着,他担心的问:“夫人她如何了?”
稳婆将孩子包在软被中,由一旁的丫鬟接过来。
然后她又赶紧查看了一下李诗诗的情况,见人只是累的昏睡,她也微微松了口气对公孙倾道:“王爷,夫人她没事儿,只是累的昏睡过去罢了。已经命人准备参汤,过一会夫人醒了喝下即可。”
公孙倾听到这才微微放下了心,轻轻将李诗诗脸上粘着的发丝拂去。
眼中的心疼溢于言表。
“王爷,要不要看看小公子?”
公孙倾此刻还没从刚才的情境中缓回神,听到稳婆的话只是摇摇头说道:“先不必看,等夫人醒了以后本王会跟她一起看。经历这么长时间的折磨才生下的孩子,她总该是第一个看到的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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