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时便是那时机,我算到有人会前来营救,但他们时机不对,我只是为自救而拖延了片刻。”
“夏军吗?”赵钱忍不住问,他对大夏朝廷其实已经失望透顶了,福县遭蝗灾,朝廷却不救助,根本没拿他们这些老百姓当人看。若真是夏军,他倒诧异了。
“不是,是袁捕快。我们被抓的时候,我看到他了,他还给我使眼色来着。”旁边有人插嘴道。
又一人也接话,“对,肯定是袁捕快和皂班的人,袁捕快是个好人呐,他会死吗?”说话之人看向清雨,满脸担忧:“皂班总共也就二十来人,如何与那些渠国兵对抗?”
清雨道:“此处并没有血战,想来他们只是虚张声势助我们逃跑而已。”
众人闻言,皆是松了口气。而后心头又一阵古怪,这话从一个孩子嘴里说出来,总归是有些违和。
......
在山中熬了一日,终于等到渠国兵撤退了,山上的人这才陆续下山。
清雨一家和赵钱一家直奔被抓时的巷子,找到了各自的背篓,东西也都没有丢,这令赵钱一家欣喜若狂。
一场惊险结束,两家人还是得按原计划赶路,走水路往东南而行。
去往河边的路上,未免大家、主要是赵家困惑,清雨还是解释了为何要走水路,“此时大路上逃难者众多,依旧会有踩踏事故,而且人多是非也多,且行路缓慢;
水路虽然凶险,但与之相比,反而情况算是好的。”
赵钱感激一笑,他心中确实有疑惑,他们一家人都不通水性,万一落水可怎么办?何况走水路还得有船,这又如何解决?
不过赵钱的疑惑,在抵达河边的时候就明白了。
此时河边有四艘船,船头各坐着一名船家,岸上一群人与船家正在争执着什么,人群之间也在争执着什么,吵吵嚷嚷闹哄不已。
两家人走近了,才听明白,原来是船家要二十两银子一个人,岸上的人都觉得太贵,可船家却坐地起价,只一句话:爱坐不坐。
赵钱看着河边黑压压一片人,心里越发觉得白老哥家的三娃太神了,连水路都这么多人,那官道上得拥堵成什么样?只怕是肩挨着肩脚靠着脚走吧,他打个寒颤,不敢再想。
只是,这么多人,而且二十两银子一人,这对他们来说,也是遥不可及啊。
他看向逐风,眼里满是担忧。逐风也皱着眉,实在没想到坐个船竟这么贵,别说二十两,好不容易挣几百个钱,他是一个铜币都舍不得用。
所有人都拧着眉,似在思考接下里该怎么办?然清雨对眼前的情况却是早有预料。
坐地起价,在人界本来就很常见,何况这些人也是冒着生命危险在此求财,虽说品性恶劣,但老话说得好,富贵险中求,这世上,还就有这么一类人。而且往往是这类人,才能求到财。
清雨在人群中看了一眼,有些人一看穿着打扮就知道富贵,可一个人二十两,一家五口就是一百两,这也不是个小数目,大多数人都只是普通富贵。乱世中,大富大贵依旧是少见的。
清雨在十安和红桃耳边小声耳语几句,两人听罢,皆是一脸惊诧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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