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进虽有心理准备,但听到此话,依旧是心头一阵猛跳,他双目沉沉一闭,心头一片乱麻。那人给郡守治病,有大功,一旦其在郡守面前揭露自己和范毅之事,那他地位不保不说,还会有杀身之祸。
良久,他狠声道:“事已至此,除了杀了他,已无可选择。”
范毅却重重叹口气,“眼下已经打草惊蛇,再动手也难保能一击得手...可若让此人在郡守面前露脸,届时我们就都完了。”
“那你说还能怎么办?”杨进有些气急败坏。
范毅沉吟许久,才试探开口,“我有一法子,兴许能拖延他片刻。至少不让他立马去郡守面前告状。”
“哦?”杨进一喜,“快快道来。”
范毅略一顿,才开口道:“依我看,此人并无什么特别之处,至于治好郡守头痛症,多半也是撞上了,否则以他的本事,一家五口怎会住在古树胡同那般破烂地方。
此人不过就是仗着歪打正着治好了郡守之病,可真要拿出本事,他未必能够。所以,大人不妨给郡守提议,以救治城中苦难百姓为由,与他公开举办一场医术比试。”
“比试?”杨进面露迟疑,“万一此人当真医术了得,那届时下不了台的可就是你我了。”
范毅继续道:“大人所虑极是,为免这种意外发生,大人不妨如此办...”
杨进听罢范毅一番话,沉吟良久,才微微颔首,“此计,倒是可保万一。”
范毅又道:“事不宜迟,为免此人先一步找郡守告状,还请大人明日一早就去与郡守提议。至于此人,大人尽管交给我,我定说服他答应此试。”
杨进又有些担忧:“若此人真没甚本事,不答应又当如何?”
范毅一笑,“所以大人才要说动郡守操办此事,如此利民之好事,又有郡守亲自督办,他哪有什么选择,要么比,要么不比。可不比总得给郡守一个合理交代,他若真宁死不比,那他的骗术也就不攻自破了。”
杨进难掩惊喜,“妙哉,妙哉啊。”
翌日一早,杨进直奔郡守衙门,只不过到的时候,贼曹、仓曹、户曹三掾史正与潘成桂议事,他不得不暂作等候。
等候的过程中,杨进听到贼曹掾史道:“...基本已经摸清,泰安帮领头是一叫刀疤的男人,此人身边还颇有些得力助手,尤其是近身一使刀的刀客,其刀术在江湖中至少能排前十,最为棘手。
此外,泰安帮人员不下五百,混迹于难民之中不说,且零散分部在护城河周边,要攻,也极其不易。”
潘成桂拧着眉沉思片刻,又问仓曹掾史,“征粮进程如何?”
仓曹掾史有些为难:“如今家家都是吃的余粮,百姓抱怨四起,又有乱民作祟,征粮一事还得费些时候。”
潘成桂有些烦躁地叩着案台,许久,才道:“如今渠国大军正虎视眈眈,必须做好应对之策,仓曹务必加紧征收,尽快将此事办成。
贼曹和户曹,你二人待仓曹事情落地后,就可行动,镇压泰安帮、收集旧冬衣、兴土舍,还有难民分配,务必趁寒冬来临之前将这些事办妥。”
三人齐齐应是,退下。潘成桂这才看向杨进,问道:“你有何事?”
杨进面上带笑:“下官特来为大人排忧解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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