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个又一个庭院,走过一个又一个房间,顾清虎找遍了家中每一处角落。
他能够确信,就在顾家绝不会错。
可就像曾经当初一样,他找不到任何踪迹线索。
仿佛有无形屏障隔绝出了内外两个世界,明明感觉就近在咫尺,却偏偏看不到也无法能够触碰。
如果……
他还是之前的他,或许会被愤怒左右情绪。
或许会被无力感煎熬折磨内心,或许会放纵懊恼悔恨甚至是伤害自己。
但现在,他绝不会了!
顾清虎深邃的眸子愈发阴冷,他从房间里拎出一个沉重木桶,掀开泥封桶盖之后顿时就见浓郁刺鼻的血腥味逸散,这是他早前就备好的至阴山魈血。
拿起院里拖把,浸满至阴之血在地面迅速绘画。
不多时,一副巨型的符咒便已成型。
顾清虎信步走到符咒中央,抬手将袖口的人面神像吊坠拿起,他用箭簇般尖锐的一端,狠狠刺进自己的左手掌心。
剧烈疼痛刺激神经,但他脸上表情却没有任何变化。
任由鲜血,自掌心淋漓滴落脚下符咒。
“孤虚鬼门……”
“开!”
他双手捏出印诀,口中朗声沉喝。
霎时,绘于地面的符咒映亮起猩红而邪异的血光,将他整个人都笼罩其中。
邪异血光荡起涟漪,并向四周扩散。
月色下的宅院,突然变得朦胧模糊不真切,阴气如雾霭氤氲迅速弥漫,就仿佛被血光映照出了另一个现实。
“啪——”
“何人胆敢搅扰公堂!”
尖细啸声,掀起刺耳余响。
一股股阴气随之涌现,原本的客堂正厅突然变成了古代的县衙公堂。
袍服锦绣禽鸟的堂官高高端坐,威严而诡谲的目光视线,冷冷的将来人阴森打量。
与此同时,两队纸人衙役也齐齐扭头看去。
它们单薄纸裁的身体,挂着凶狠狞厉的面容,正也死死盯着顾清虎。
而顾清虎,此刻也抬眼回望。
既看到了诡异公堂,也看到了堂下受刑的人犯。
怔愣瞬间之后,他深邃眸子顿时又被无穷悲愤所充斥填满——被剜心挖眼的是太爷爷顾秉承,被脊杖打的不成人形的是大伯顾振华,而正被剔骨削肉的,却是他的父亲顾振庭!
竟真的……
父母亲人一直都在家里。
一直都在饱受着酷刑残忍折磨。
顾清虎狠狠捏紧拳头,猩红眼睛布满血丝,那股悲愤怒火几乎要喷涌而出。
“拿下!”
堂官又拍惊堂木,喝令纸人衙役。
衙役闻令,提起杀威棒便冲出了公堂,凶神恶煞的扑向顾清虎。
但不等纸人衙役近身,顾清虎双手合掌又展开,于掌心拉出一杆透明的青色古朴长枪,斑驳枪身透明虚浮布满铜绿,像是没有丝毫的重量,而枪尖锋利如梭,更有金光符文盘旋环绕,克阴灭邪之力尽显。
杀威棒凶猛挥至,便见顾清虎侧身闪躲,随后又枪出如龙。
纸人轻薄,霎时就被洞穿。
“轰——”
明黄火焰汹汹燃起,迅速便将纸人衙役吞噬。
顾清虎持枪挑起纸人衙役,完全没有任何招式可言,只是单纯的猛砸、疾扫、狂挑等等动作,很快就解决了围涌而来的纸人衙役。
堂官儿见此,又恼又怒地猛然站起身。
它抄起案桌签筒,狠狠砸出去。
而飞出的令签没等落地,突兀化作一团团油绿鬼火,飘忽着再度卷向顾清虎。
恰在这时——“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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