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手腕一转,那小小的匕首竟然吹毛立断,鬼猪羔子想闪躲已经来不及了,深深刺进大蛇筋肉的肋骨大大地阻碍了它的行动能力,匕首瞬间就割开了腐肉血水,斩在了脊骨上。
迫不得已之下,鬼猪羔子只能松开大蛇肉角,恼羞成怒地嘶吼一声,脑袋疯狂扭曲,朝高老道手腕子上狠狠就是一口。
高老道一刀斩下,虎口被震得发麻,忍不住破口大骂:“这王八羔子肉都烂成末儿了,骨头倒还挺硬!”
嘴上骂骂咧咧,心里也知道厉害,不敢跟鬼猪羔子硬碰硬,两指一屈,早夹了一张黄符在手,一把贴在鬼猪羔子白骨森森的头顶。
鬼猪羔子的尖牙淌着血水,堪堪抵在了高老道握匕首的手肚上。
鬼猪羔子一被定住,大蛇气力也耗尽了,蛇身往前爬了两步,软趴趴地瘫倒在了血泊里。
我屁股着地,姿势不雅地从坟堆上滑下来,打开手电筒,忍着胃里翻江倒海的呕吐感,仔细瞧了瞧大蛇的伤势,忍不住低声惋惜:“这大蛇怕是完了,救不活了。”
高老道喘了几口粗气,闻言不禁气结,横我一眼骂道:“你这兔崽子,竟然为它可惜,它要是不死,说不定倒霉的就是咱们了,你以为它是啥善男信女啊。”
一面说,一面手起刀落,干脆利落地割下大蛇的肉角,随手丢给我,又几下子把鬼猪羔子血呼啦的身子从大蛇身上挑落,布袋子一兜,扎紧袋子口,这才捏着鼻子嫌弃道:“回头得把这东西烧了,不然等下回放出来,说不定这鬼气又要找新的宿主了。”
“咱们可是出来想法子收拾恶鬼的,结果恶鬼没看着,倒弄了这东西,有啥用?”我摆弄几下大蛇的肉角,见上头一点血丝都没有,捏起来柔软冰凉,不禁更是好奇了。
高老道利索地挥舞着匕首,把大蛇的蛇皮蛇爪慢慢割下来,嘴里得意地道:“这你就不懂了吧,我们走江湖的,最常有的或是头疼脑热,或是寒毒热疮,或是刀剑外伤,这三样孤身在外都极为难治。偏偏这大蛇肉角就是一昧少见的灵丹妙药,对内调理阴阳,疗毒化瘀,对外活血生肌,滋补养颜,最是有用。”
“这么厉害?”我是个兽医,或者说,从小我就接受兽医的熏陶,对这种药材真是本能地见猎心喜,忍不住语气里就带了几分喜爱,心里不由自主地开始盘算起这东西能用在些什么病上了。
高老道是个人精,我这点小心思哪里能瞒得住他,嘿嘿笑了两声,他挥挥手道:“拿去拿去,别整那个可怜巴巴的样儿给我看,我这人最是心软。”
我讪笑着摸了摸肉角,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那怎么好意思,这宝贝对您也大有用处的。”
高老道忍不住乐了,他仰头看看天色,把割好的蛇皮蛇爪收起来,这才擦擦手道:“你小子知不知道我是干啥的?反正时间还早,今天老道我就跟你好好唠唠。”
我懵懵懂懂地被他带回大坟堆上,坐在了盗洞旁边。
高老道给自己点了一只旱烟,席地而坐,吐出一口浓烟,幽幽地道:
“想当年,老子可是道门隐仙派的正牌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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