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山从怀里掏啊掏,掏出一个圆圆的镜面,朝我晃了晃,笑嘻嘻地道:“你瞧这是啥?”
我定睛一看,下巴都要掉下来了,指着贾山哆嗦了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咋把天宫上的镜子抠下来了?”
贾山瞧了爹一眼,把镜面递给我道:“你自己撒丫子就跑,我和叔想追你,结果叔一个不小心,把手里攥着的蜡烛给掉进那个圆洞里了,就是掉在了这个镜面上,本来叔还伸手去捡,可是没想到那蜡烛竟然穿过了镜子,直接朝下,掉在了镜子里照出来的画面里。”
“本来我们也不会发觉这两者的联系,但是偏偏就刚刚好掉在了犬妖脑袋上,可能把它砸疼了,它居然晃着脑袋把蜡烛给甩下去了,我俩这才敢确定,这个镜面能传递物体。”贾山说到这,不免有些得意地做了个鬼脸。
我却有点没反应过来,拿着镜面茫然地看着他俩,“这和计划有啥关系?”
贾山急了,“嗨,你咋没听明白呢,就是说,只要咱们想办法让这面镜子照到大殿里的镜面上,再让犬妖撞在这面镜子上,它不就直接穿过去掉进大殿的镜面里了么?”
我挑挑眉,拍手叫好道:“这个计划倒是天衣无缝,可是大殿里的镜面封印了犬妖之后就会收敛起光芒,咱们还怎么去上头的天宫?”
贾山哑然。
爹也皱眉,“这计划我俩本来还以为万无一失,可这么说来倒是让咱们陷入了两难的境地,除非咱们放弃继续前进,否则可真是不好办了。”
我想了想道:“如果咱们先去天宫,再把犬妖弄进镜子呢?”
贾山脑袋摇得拨浪鼓一样,“那怎么行,这镜子就这么大,犬妖要是不肯乖乖就范,咱们仨谁能拦住它?”
我扭头把目光投向前方轰鸣的水龙卷,舔了舔嘴角,“咱们其实也不一定需要拦住它,咱们只需要瞄准它。”
“啥意思?”贾山还没整明白我的意思,我却已经把手一松,整个人顺着石兽的脊背滑到了地面上,招手示意他俩下来。
爹和贾山一头雾水地跟着我滑落到地面,我一面往大殿方向走,一面道:“先别管其他,这个问题我觉得那个巫师在建造地宫的时候,应该就已经考虑到了未来有人进入地宫的时候都会经历什么,至少目前咱们经历的这些他必然都盘算到了。”
“真的假的?哪有这么厉害的人,能在几百年前就算到咱们会放出犬妖来?”贾山板着脸质疑,“你咋还涨他人威风?”
“你想啊,只有皇亲国戚的墓地才对盗墓的千防万防,可这里不是墓地,这里是秘藏忠王宝物的地宫,说白了根本就是忠王的藏宝库,藏着忠王收集的各种宝物,既然藏了宝物,自然不能一埋了之,忠王说不定还会时常来看看,这才符合常理。”
“所以这里的一切路径都应该是早就设计好了的,包括之前我和高老道进过的那一段地下溶洞也是一样,那里甚至准备了船和水道,应该就是等忠王来查看地宫宝物的时候可以乘坐。”
“既然是这样,那我们现在走的这条路,应该也是当年安排好的路径之一,那就没道理会设计得这么难,所以我觉得,一定有一个最正确的解决办法。”
说话的功夫,我已经带着他俩重新沿着天路走回了木楼天宫前的汉白玉广场上,站到了那个原本镶嵌镜面的圆洞旁边。
贾山朝四周看了一圈,更是纳闷,“我咋没瞧出来到底能有啥办法?”
这会功夫,白蟒已经把水龙卷催到极致,滔天的水柱摧枯拉朽地在地宫中移动肆虐,所过之处飞沙走石,要不是这里的空间足够大,怕是连地宫都要拆了。
可它本就身受重伤,愤怒之下强行催动水龙卷更是艰难,几圈之后便渐渐力有不逮,嘶吼几声,水龙卷摇曳几下,终于支撑不住,蓬地一下轰然四散。
滔天的水浪朝着地宫四面八方疯狂席卷,白蟒的身躯一软,也整个摔在了洪水中,被浑浊的水浪一冲,不知道冲到哪里去了。
我深吸一口气,心道胜败在此一举,当下举起手里的镜面,朝正从半空中跌落的犬妖一把砸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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