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隐隐传出几声哀嚎,随即白光泯灭,一切重归于寂静。
地宫里的一切光源全都消失了,我们仨赶紧拿出手电筒照明,我好奇地朝大殿里远远照了几下,可惜手电筒的光照距离有限,根本照不到大殿里,我也只好作罢。
此刻一切尘埃落定,地宫里到处哗哗的水流声更衬托得周围一片死寂,我们三个互相看了一眼,心里不禁升起几分荒唐之感,好像刚刚经历的一切都只是一个漫长的梦境,如今华丽落幕,重回荒凉的现实,还有那么点不真实。
“也不知道白蟒咋样了。”我趴在汉白玉广场的栏杆上,探出脑袋极力张望了半晌,也没有在滚滚洪流中看见白蟒那巨大雪白的身影,不免有几分失落。
“这种灵物一旦解开束缚,多半是要找个僻静之地继续修炼去了,你不用担心。”爹拍拍我的肩膀,耐心地开导道。
我点点头,勉强挤出一点笑意,回身仰望面前高大的木楼天宫,此刻没了白光渲染,原本金碧辉煌的建筑只剩下高大的影子黑压压地矗立在眼前,倒是通道中的石灯并没有熄灭,在穿堂风的作用下灯火摇曳,照得通道中光影纷乱,宛如群魔乱舞。
这通道像是一张血盆大口,在幽明之中守株待兔,要把所有闯进去的人吞咽下'腹。
可身后天梯已断,眼前唯一的出路就是这血盆大口,根本没有其他选择。
之前的体力消耗太多,我们干脆借着这些石灯的光亮,坐在木楼天宫前稍作休息。
爹把布兜子里准备的干粮拿给我俩,贾山大口大口地就着凉水吃煎饼,我却什么也吃不下,只灌了几口水,润了润早就干透了的嗓子,只顾着发呆。
爹瞧着我反常,忍不住问:“你这孩子,不会还在可怜那条白蟒吧?”
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就突然情绪低落了,好像那种干了什么大事之后的精神疲惫似地,想当初我第一次给猪接生,刚巧赶上那头老母'猪难产,当时接生了一天一夜,差点给老母'猪开刀,这才险险地完成了任务。
当时把最后一头猪羔子收拾干净了放到老母'猪肚子底下吃奶,我也是有这种疲惫感,什么也不想说,什么也不想做,只想一个人静一静,搞得当时老母'猪的主人还以为我对这活儿不满意,硬是请我吃了一顿饭,还千恩万谢地送我回家。
想到这,我忍不住“噗呲”一声乐了。
爹八成觉得我有点啥大病,白了我一眼骂道:“吓人倒怪地,吓了你老子一跳,你到底咋回事儿。”
我咬了一口煎饼,费力地嚼了几口,含糊不清地道:“没啥,就是想我这也算见过大世面了,以后你不会再拦着我干这行了吧?”
“你还真想干这行?”爹叹一口气,“我带你来的本意,其实是为了让你知难而退的。”
我摇摇头,瞥了一眼灯火幽明的木楼通道,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难倒是知了,退却是无可退,老黄皮子给我这个东西,八成就不是为了让我在家享清福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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