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手上的这件东西,乍看之下是一个拳头大的金瓜,做得惟妙惟肖几可乱真,黄金独有的光泽在手电光下熠熠生辉,金瓜的瓜蒂上头更刻了一个金文的‘忠’字,正是我和贾山从李奶奶家炕洞地窖里找出来的金瓜盅。
我和贾山顿时大喜。
这金瓜盅本就是忠王冢的祭品之一,之所以有跟黄金一样的质地,完全是因为它的制作工艺非常复杂,这东西是鬼子蝠的粪便,通过很多道复杂的工序,烧制出跟黄金一样的金属质感,足以以假乱真。
忠王冢地宫整个建造在溶洞之中,其中并不闭塞,为了解决因为风水改位造成的祭品流失问题,当时的工匠们想出了这个法子来保证祭品不会外流——就是利用鬼子蝠善于收集自己粪便的习性,制造出这样的祭品,一旦外流,自然会有鬼子蝠飞出地宫将祭品寻回,重新放回地宫中的指定位置。
“鬼子蝠可不会受人训练,就算会,在地宫中一代一代流传下来,也早就失去这种记忆了,因此想出这个办法的人一定得让地宫的布局符合鬼子蝠的习性,才能保证千百年不出错漏。”爹指着眼前的水洞,缓缓地道:“那就是,这水洞,既是鬼子蝠的老巢,也必是地宫装载祭品的地方,如果我猜得没错,鬼子蝠也一定把小宝抓到了这里,咱们只要找到路进入水洞,跟着回程的哨兵,就一定能找到小宝。”
“那还等什么,快啊!”贾山迫不及待地催促。
爹点点头,用手电筒四下照了一圈,果然在悬崖绝壁的侧面发现了一条仅能容纳一人通过的羊肠小路,这路沿着石壁凿成,曲曲折折地穿凿一段之后,便忽地拐进水洞之中,钟乳石绵延不绝凌空延展,朝着水洞深处铺陈而去。
小路两侧就是万丈深渊,像是翻滚的开水,不断有水汽朝上翻滚,却又在小路之下被通道里吹来的风吹散,霎时化于无形。
这样的溶洞景观,寻常哪里能看得到,哪怕只能借助手电光惊鸿一瞥,也足够我和贾山惊叹了。
“一会儿那哨兵一飞回去,咱们就必须马上跟上,绝对不能跟丢了。”爹郑重嘱咐一遍,见我和贾山都点头答应了,这才深吸一口气,小心地走上小路,把金瓜盅放在了凌空的路段上,又飞速折返,藏身在石壁边缘。
我和贾山紧紧贴着石壁,大气都不敢喘地盯着那只鬼子蝠哨兵。
鬼子蝠哨兵自然也始终盯着我们的一举一动,见爹拿出金瓜盅时,它就已经有些躁动,等到爹把金瓜盅放好,它更是已经打开了包裹着身躯的肉翼,在洞顶不住地扇动翅膀,跃跃欲试地要往下飞。
它认出了金瓜盅。
等爹回来,刚藏好身形,鬼子蝠哨兵已经迫不及待,双翅一振就从洞壁飞了下来,速度快如闪电,我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它已经卷起一阵旋风,把金瓜盅裹在怀里,肉翅飞快地扑闪几下,纵身朝着水洞深处掠去。
“追!”
爹一声招呼,我们三个立刻蹿上钟乳石小路,盯住鬼子蝠哨兵拔腿就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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