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大妈掏出钱包,取出了三百块,还在时落眼前晃了一圈。
而后她将钱搁在时落面前,“算吧。”
大妈的声音不小,加之时落面前的木牌子跟上头的两个字实在是有些惹眼,有不少爱看热闹的渐渐聚了过来。
有人问发生了什么事,大妈将事情添油加醋地说了。
“丫头,你要是真算准了,我也算一个。”一位大爷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还有我。”好事者往往喜欢扎堆。
没人真的信时落会算卦,他们等着看时落出丑。
时落沉默。
她抬头,视线越过人群。
片刻后,外头挤进来一人。
是个中年妇人。
这妇人面目沧桑,神情郁郁,额头有两道极深的沟,是常年皱眉形成的,妇人扑到时落面前,跟抓着救命稻草似的问时落,“你会算命?那你能不能帮我算算我的孩子现在在哪?他是活着还是已经没了?”
说着,妇人手抖着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皱巴巴的纸币,她将钱捧到时落面前,说:“我这里有差不多五百块,都给你,你帮帮我,我已经找了他十二年了,哪怕你算不到他在哪,给我个方向也行,我自己去找。”
妇人也是走投无路了,她一个人,又不识字,之前天天跑派出所,后来实在也是没消息,她只能自己出来找,可人海茫茫,她又去哪里找?
后来即便加了许多找孩子的各种群,也真的有人找到孩子,可她的孩子还不知在哪。
妇人说着哭了起来,她知道自己不该信时落,可心里总还抱着哪怕一丁点的奢望。
“大妹子,你可要想清楚,这小姑娘看着不大,哪里会算命?你这钱可就打水漂了。”刚开始过来的大妈劝妇人。
妇人听不进去别人的劝告,她眼睛红肿,神情憔悴,只渴盼地看着时落,“你帮我算算,再找不到我的孩子,我真的要活不下去了。”
越是到后来,妇人越是绝望,她多少回都恨不得去了。
只是想着孩子可能在哪个地方受苦,她又不甘心。
时落问:“写下你孩子的出生时辰,你可带了他的东西?不管穿的还是用过的都行。”
“带了,带了。”妇人从随身携带的帆布包里掏出一个小盒子,这盒子看着有些年头了,她面上的表情似哭似笑,更多还是怀念,“这是我儿子的胎发,我一直随身带着,这个有用吗?”
“胎发最好。”时落回道。
妇人又在时落推过来的纸上写下孩子的生日。
“要具体到分秒。”时落又提醒。
妇人记得清楚。
时落掐指算出了这孩子的生辰八字。
她取出一张画好的符篆,取出三根胎发,又跟妇人说:“我需要你三根头发。”
夫人伸手就往头上抓,恨不得将满头头发都给薅下来。
“三根就成。”时落又强调一遍。
妇人这才松了手,一下拔下来十多根,她颤抖着手,将头发递给时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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