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字路口往前走不到两里就是一条还算热闹的街。
这处之所以人来人往,店铺也多,盖因离这不远就是一所技校。
不过上这所技校的多数都是外来务工人员的孩子。
这类学校师资力量一般,管理松懈,不管是家长或是老师,对孩子都疏于管教,十五六岁的孩子又是最敏感冲动的年纪,是以,学校外头的街头巷口常会发生打架斗殴事件。
至于抽烟喝酒谈朋友,那更是家常便饭。
今天不是周末,这会儿不到九点,街上略显清冷。
时落在街上不紧不慢地走着,看着两边店铺内三三两两的客人,神情平静,穿过街道,时落在一处巷口停下脚步。
时落三米开外的地方有两个垃圾桶,垃圾桶旁正站着两个身着环卫工人制服的大妈。
两人指着不远处的学校小声说话。
“你听说了没有?前天这学校三楼有个女学生跳楼了。”其中胖些的大妈可惜地看着不远处的学校,“孩子头朝下,当场就死了。”
瘦点的大妈回道:“我昨天休班,今天一早过来也听人说了,到底怎回事?”
这学校是有些乱,但以前也没出过人命。
“也不知道真假,反正我听说是那女学生前天晚上被老师叫到办公室去了,一夜都没出来,听说那女学生长得挺好看的,很多人猜女学生是被那老师糟蹋了,昨天一早就从教室外走廊跳下去了。”胖些的大妈长吁短叹。
“这不能吧。”瘦些的大妈怀疑地问:“她一夜不回家,她爸妈就不问问?”
还未成年的孩子,成绩不好,家中无权无势更无钱,便是工作也没人敢雇用,他们的去处除了送到这类的技校,就只能帮父母干活。
这所技校的孩子多数都跟着父母租住在附近。
因晚上不用晚自习,下午下课后大部分孩子都会回家。
“哎。”胖些的大妈叹了口气,“说起这个,那女学生也可怜啊,她爸妈在她两三岁时就离婚了,两人都不要她,她就给她爷养着,这不,去年她爷没了,她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哪能一个人在老家?她只能来投奔她妈,她妈早成家了,又生了两个,听说在一个饭店洗盘子洗菜,一天到晚的忙,哪里有空管她,这孩子在她妈家里光干活了,她还得照顾弟妹呢。”
说到这里,胖些的大妈又一阵唾弃,“孩子刚没,昨天,她那对爹妈来了,就在学校门口闹,他们没要为孩子的死查明真相,就抓着学校要赔偿款,两人昨天还打了一架,她爸要平分,她妈不愿意,说她多照顾了孩子一年,应该多给她,她爸又说孩子是她爷养大的,她爷那份应该让他这个做爸的拿着。”
“昨天闹的可难看了,连警察都来了,最后两人被带走了。”
“我估计这几天还有的闹。”
瘦些的大妈跟着唏嘘几句,她靠近胖些的大妈,压着声音问:“那女学生到底是不是被那老师糟蹋了?”
“这谁知道呢?”
“反正警察也来问过了,好多学生跟老师都证明她是自己跳下去的,这是自杀。”胖些的大妈不免为这个花季女孩可惜。
“太可怜了。”胖些的大妈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这么多小道消息,她又说:“这女学生是个好孩子,她从小是她爷养大的,对她爷也孝顺,她爷病了好几年,都是她照看的,她爷是低保户,钱都不够吃的,这女学生就放学去捡瓶子,晚上还出去摆摊,反正是让她爷多活了几年。”
“我一早听我女儿说这学校乱,老师也不管事,前头一个校长贪污,拿着钱跑了,后来这个校长也没见着好好整顿学校。”
“我天天在这里扫大街,看着一个个年纪不大的丫头,涂脂抹粉的,还染头发,抽烟喝酒,听说上半年还有个女学生怀孕了。”
两人由跳楼的女学生聊到学校的不作为,最后又谈到旁边那家肉摊子上的猪肉比另一家贵了一块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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