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落摇头,“目前我只能修复植物。”
修复植物需要的灵力少,便是这样,修复这根断藤也用了她体内一小半灵力。
欧阳晨显然知道这一点,他倒是有信心,“这一趟南行与你来说也许是机遇。”
南方丛林茂盛,灵气应当比人多的地方足。
欧阳晨不能算自己,时落命途虽不可见,欧阳晨多少也是有些预感的。
“希望如此。”
时落观察其他人腰上的藤蔓,唐强几人还撑得住。
她走到屈浩跟前,便要动手。
屈浩小腹收紧,他一张精致的脸跟染了胭脂似的,就连眼睛都红了,屈浩气息不稳,“落落,我也能撑得住,你省着点灵力。”
时落没听他的,再次扯断了树藤。
随后又用回春术将树藤接好。
被时落接好的树藤试图勾住时落的脚踝。
“落落,小心。”屈浩抓住树藤,想将树藤扯开。
时落朝屈浩摇头,“它们不会伤我。”
如若不然,方才树藤不会避开她,只捆住其他人。
屈浩看到两根树藤只蹭了蹭时落的腿,并未试图勾住她的脚踝,这才松开手。
小藤蔓又急了,它一头勾住时落的手腕,另一头对着两根树藤,不停地抖动,像是在骂人。
“前辈,我救不了他们所有人。”时落安抚住小藤蔓,她诚恳地说:“望前辈能高抬贵手。”
不知是时落的谦卑取悦了大树,还是大树原本就真的不打算为难他们,唐强腰上的树藤开始缓缓松开,如潮水似的,跟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离开。
方才没有被捆住的除了时落就是老高了。
老高这回确信大树跟他真的有渊源。
他心里有庆幸,有感动,也有说不上来的酸涩。
在几十年前,这座山几乎是养活了山下的孩子们,后来村民心中欲望多了,想各种办法,试图将这座山物尽其用。
他也曾听说有人在山上偷树去卖。
他要是这座山,被一直亲近的人类背叛,他可能更生气。
老高鼓足勇气,学着时落,大声喊,“前辈你好,我是高红军,我家就住在山下的村里,上回前辈没有伤我,这回也没有,多谢前辈。”
大树并未回应。
老高也不尴尬,他小声问时落,“大师,我要说什么?”
“问它要什么条件才能放过那几个村民。”时落提醒。
老高照着时落的话又喊了。
大树仍旧未回应。
这大树比时落曾在连云山跟去徐家老家的山上遇到的树灵都高冷的多。
时落弹了弹腕上小藤蔓的嫩叶子,“轮到你了。”
小藤蔓再次飞了出去。
时落跟在它身后。
唐强他们也想跟上,时落却阻止,“我一人去便成。”
“时大师,那你小心。”
时落刻意走得慢,等小藤蔓再次回来,朝她晃了晃叶子,时落才加快脚步。
这果真是一棵松树,松树直径起码有一米以上。
而方才捆住唐强几人的树藤不见踪迹。
还未到跟前,时落便感觉到一阵威压,这压力是来自强者的警告。
与此同时,她体内的灵力竟被一丝丝往外抽。
“前辈——”
时落话还未说完,一根树藤竟自地底下冒出来,卷住时落的两只脚,快速收紧。
时落被扯了个踉跄。
“落落!”
“时大师!”
屈浩跟唐强他们要过来帮忙。
时落朝他们打了个手势,阻止他们。
树藤倒也没打算将时落吊起来,时落被迫往前走了几步,直到靠近大树。
她摸上粗壮的树干。
“不请自来,望前辈谅解。”对上山中生灵,时落总是更多耐性,也更柔软些。
这棵大松树对山下村民一直忍让,否则不会直到今日才对村民略施惩戒。
“我知道前辈心善,以前辈的能耐,完全可用村民的生气来修炼。”时落肯定地说。
如邪修会用普通人的生气修炼一样,大松树若是愿意,完全可吸干人的血肉,用来修炼,若是那样,大松树今日或可修成人形。
大树枝叶晃动。
时落这话取悦了大树,他这才开口,声音苍老悠远,“若他们能有你这般觉悟,我尚能再守护他们百年。”
只是村民这些年的贪婪让大树失望。
虽国家如今禁止捕猎,可这些年总有人偷偷上山,眼看山中生灵越发少了,大树对村民耐性也快耗光,直到村长偷走了那截树根。
“刚入村,我便知道,这些年,村民多亏了您的庇护。”村民或许没有意识到,可时落一进村子就看出来,山下的几个村子虽然算不上富裕,可村民却实打实的受大树的庇佑,凡是呆在村里的村民,极少有大病大灾,村民的寿数算不上惹人注目的长寿,可皆寿终正寝。
似袁峰母亲那般,则是常年在外打工,便是大树想庇护,也是无能为力。
“那又如何?”大树的声音听着低沉冷酷。
“我知道您收了他们的魂魄,不过是为了给他们些教训。”时落又说:“只是人类脆弱,魂魄离体越久,对他们的伤害越大,他们是您看着长大变老的,跟您的孩子一般,若真因为您而让他们丢了命,您也会内疚。”
“不会。”大树回的极快。
可越是这般,时落知道它越是在意。
“前辈,您要如何才能放过他们?”山中生灵想法并无人类的弯弯绕绕,时落直接问。
大树没应。
少顷,时落抬头,“您要村长跟那根木头?”
“前辈,那截木头有何特殊之处?”时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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